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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一次見過左震,錦繡就變得分外地沉靜。
明珠有點擔心地看著錦繡忙碌地燙燙衣服。燒紅的烙鐵,在溼布上嵫嵫地冒著熱氣。回來已經好幾天了,錦繡絕口不提那天在百樂門的尷尬場面。
她恢復了正常的生活,開始研究衣裳樣子,首飾成色,閒來剪剪花、吹吹簫、看看書,偶爾也會和阿娣、霜秀她們幾個聊聊天。
看上去,就和一個正常的女孩子沒什麼不同,嫻靜典雅。
可是,明珠卻分明覺得錦繡在沉淪。在她的眼睛裡,找不到一絲一毫真正的快樂或悲哀,連她的笑都是虛假的。她就像是一具空殼?,在努力地維持著自己的「正常」。
也直到現在,明珠才真真切切地感覺到,自己對錦繡那種血濃於水本能的保護欲。不能再讓她這樣下去了,明珠決定和她好好地談一談,畢竟錦繡還年輕,忘掉一切,重新開始,也什麼都不晚。
「這件衣裳,是去年流行的樣子了。」明珠有一搭沒一搭地幫著錦繡扯平衣服,閒閒地開啟話題。「不如再做幾件新的。過幾天,還有個酒會,我帶你去開開眼界,多認識幾個有頭有臉的人。」
錦繡笑了笑,「這件才穿過兩三次,扔掉太可惜了。至於酒會什麼的,那種場合,我不大適應,還是算了吧。」
「可是你不能總是悶在家裡,外面的世界那麼美好,難道你想一輩子躲在這間屋子裡直到八十歲?」明珠嘆氣,真受不了這木頭腦袋。只曉得鑽牛角尖,在一棵樹上吊死,太划不來了。
「這樣也沒什麼不好。」錦繡道:「舒服,自在。」
「我可看不出你的舒服自在。」明珠不肯放棄努力,「你才二十歲,錦繡,忘了從前吧,一切重新開始。」
「哎呀!」錦繡叫了一聲,原來是被烙鐵燙了手。
「你怎麼這樣不小心,快給我看看,燙傷了沒有?」明珠抓起她的手審視著。
燙到了沒有?這是誰說過的話?錦繡一怔神,驀然想起,在百樂門跳舞的時候,左震菸灰曾掉落在她手臂上,當時,左震也曾這樣握住她的手,緊張地探視:「燙到了沒有?」如果不是眼花,錦繡明明看見他不小心洩露出來的憐惜。
可是,誰來告訴她,怎麼轉眼之間,這一切就這樣灰飛煙滅?
「快點敷上藥,免得起泡留疤。女人這雙手,就和臉一樣重要,就算你長得美若天仙,一伸出手來像堆老樹皮,也會讓人倒胃口。」明珠已經從櫃子裡拿出藥膏,幫她敷藥包紮,還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