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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牙聽了他這問話,沒立刻開口回答,而是抬手滅了兩豆燭火,帶著齊辰直接掠上了古樓的房頂,站在了傾斜的屋簷上。
瞿山雖然不是巍峨名山,但也是錫市的最高處了,站在古樓的屋頂上俯瞰,方圓百里都是錫市郊野,黑黢黢的一片,只偶爾綴著一些零星人家和燈火,稀稀拉拉,顯得格外寂靜。
沒了城市徹夜不息的燈火掩映,漫天碎金一樣的星辰變得格外明顯。
齊辰還從來沒有站在這樣的地方,以這樣的角度看過夜空,一時間被震得幾乎要忘了自己剛才問出的問題了。
龍牙抱著手臂,轉頭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投回到茫遠的夜色裡,道:“看傻了?我就說要這麼看才痛快,上面毫無遮擋,以前每回拉你上來還得用請的,一把懶骨頭,就**窩在二層那破閣子裡,說什麼憑欄遠望把盞邀星才有意境……屁!就是懶得爬屋頂,能坐著堅決不站著。”
齊辰看著夜空聽著龍牙絮絮叨叨抱怨的話,忍不住嘴角牽出了一點笑意——他一直覺得前世的自己早已渺遠而不可追尋,就算聽人提起,也像是在聽一個陌生人的故事一樣,心裡好奇多過感慨,只有聽到這幾句抱怨,他才頭一回覺得前世也並不是那麼遠而陌生的,至少脾性還在,懶起來簡直一個德行。
遠處有些碎星光芒明暗不定,總是忽而閃爍一下,龍牙衝那一片挑了挑下巴,衝齊辰道:“你以前跟我說過,雖然你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兇星下界,但有一點跟兇星一樣,就是有亮的時候,也有暗的時候,有出現自然也就有隱匿,總有一天會落的。”
齊辰轉頭看向他,龍牙卻依舊看著渺遠之處目光未動,他眯了眯眼接著道:“我沒問過這些屁話你究竟是從哪兒知道的,不過不問也差不多有數……我們這些——姑且算神鬼精怪吧,相處模式一向很淡。其實你來廣和這段時間應該也能看出來,即便過了幾千年到了現在,相互之間來往也不多,比如我們和惠迦那禿驢,還有云杜山上那幫牛鼻子道士,甚至管得最寬的特處,平日裡的走動都很少。準確地說,天地人三界之內都這德行。因為各自有各自的規矩,行事做派、管轄領域都不同,自古以來就習慣涇渭分明,各掃門前雪。說得含糊一點,就是各有各自天定的命數和任務,你那些神神叨叨的念頭大概也就自此而來……”
他說的這些齊辰也確實有感受,就好像他覺得龍牙、單嘯他們跟惠迦住持的關係應該還不錯,可除了有公事要辦的時候會找大師幫忙,其他時候很少見他們去萬靈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