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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商在應天府停靠,每一趟,都有幾百兩的銀子。”
季硯靜靜聽他說完,卻笑道:“照你所說,你調任應天布政司三年,所收賄賂共計不過一萬兩,那從你在應天的府邸後院挖出來的另外一萬兩白銀,是從何而來?”
他嘴角輕勾,語氣平靜的似在閒談,柯詔林背後冷汗頓時冒了出來,褚裕也是一驚,竟然還有私藏的贓款。
汗水劃過柯詔林被鞭撻過的上口,劇痛無比,他咬著牙關道:“不只是海商,還有各大商戶的送來的銀子。”
季硯慢條斯理地點了點頭,未置可否。
柯詔林緊繃的神經一刻不敢放鬆,只聽季硯話鋒陡然一轉,忽然冷了聲,“你是當我好糊弄。”
直逼心臟的壓迫感,讓柯詔林呼吸頓時停滯,如同被扼住了喉嚨一般難以喘息。
就在這時,守衛匆匆進來稟報,“褚大人,大理寺少卿趙大人求見。”
褚裕皺眉,“他怎麼來了。”他看向季硯,等他的指示。
“去看看。”季硯收斂起眉間的冷意,淡淡覆下眼簾,撥動著手裡的佛珠。
趙渙屹大步朝正堂走去,十二月的天,他額頭上竟全是密密麻麻的冷汗。
褚裕跨出門檻,趙渙屹一見他就氣勢洶洶的質問,“柯詔林一直是由大理寺在審,認罪書也已經畫押,褚大人這個時候將人提走是什麼意思!”
褚裕走上前笑道:“趙大人稍安勿躁。”
趙渙屹往正堂看了一眼,只注意到在地上的柯詔林,並未看到在光線微暗的匾額之下還坐著一個人,他擺著架勢冷哼,“還請褚大人給本官一個交待。”
“人是我下令由刑部重審,不知趙大人想要什麼交代。”
憑空響起的一淡漠聲音,驚的趙渙屹頓住在了原地,他定睛看去,才猛然發現季硯竟坐在那裡。
趙渙屹一凜,心裡頓時翻湧起無數的猜測,他吐出一口氣,走上前彎腰曲背,惶恐道:“下官見過大人。”
在季硯迫人的視線下,他額頭上的汗越滲越多:“不知是這件案子有什麼不妥,才要重審。”
季硯輕描淡寫道:“是還有些疑點。”
趙渙屹心上一鬆,看來季硯還沒有查出什麼,他指著柯詔林道:“既然如此,下官立刻將他帶回大理寺重審。”
季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大理寺重刑都已經用過一遍了,他還招出什麼來了嗎?”
趙渙屹只覺得頭皮發麻,垂了眼不敢與他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