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戲問花門 (第2/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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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都算不上美好的回憶。
程衍死了,死在她的算計裡。
她總覺得她是恨程衍的,她想殺掉他的孩子,他死後屍體吊在城門處,她也未曾多看他一眼。
她總覺得,程衍會和其他無數個她殺死的人一樣。她會不眨眼睛,沒有一絲愧疚。
可程衍死後很久,她還是不能相信他已經離開。她總覺得,自己一回頭,便會看到他眉眼彎彎的模樣。
【二】
楚辭從不相信鬼魂,可是有一天,她醒來,卻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地方。
那是在一個午後,陽光透過窗欞灑了一地。她緩緩坐了起來,打量著四周。
房間略微有些破舊,窗邊擺著紅木雕花桌椅,桌上端端正正放著一些唱戲的行頭。窗臺上是一盆薔薇,一朵一朵,正開得嬌豔。
這不是自己住了十多年的房間,她正困惑著,房門被人緩緩推開。
來的是一位約莫四十歲的婦人,她身穿灰色的刺繡衫子,頭髮梳得闆闆正正的盤在腦後,眼窩因太過消瘦而深深地陷著。她手裡拿著一柄古銅色的大煙杆,眼睛泛著亮光,看著極為精明。
看到楚辭,她快步走來,欣喜地道:“你這一病就是半個月,若是再不醒來,咱們這戲園子可就沒生意了。”
略微尖厲的聲音讓楚辭秀眉顰蹙,她看著眼前陌生的婦人道:“你是誰?這是哪裡?現在是什麼時候?”
一連串的問題讓婦人有些吃驚,她摸了摸楚辭的額頭,詫異道:“莫不是病糊塗了?如今是民國四年,這兒是梨園畫樓,我是畫樓的掌事。”
民國四年,奉天隨處可見金髮碧眼的洋人。白色的教堂響著鐘聲,梧桐樹落了一地葉子,時不時有三三兩兩的學生從街道前走過。
奉天地處東北,入了秋,天氣便冷了下來,到了夜裡,街道上更是清冷得厲害。
然而,畫樓上卻是燈火通明,磚紅色的樓閣前掛著燈籠,成了冷風中唯一的暖色。
戲臺上正唱著《長生殿》,臺下坐滿了看客,掌聲夾雜著叫好聲,一時間好不熱鬧。
楚辭穿著鮮紅的戲服,動作有些拘謹。她唱的是楊玉環……的侍衛,沒有曲兒,只亮個身段兒。在喧鬧的鑼鼓聲和楊玉環纏綿的哭聲中,她水袖輕甩,伸手拔刀,暖黃的燭光明明滅滅,一側臉,一抬眸,便看到雅座上的一名男子。
他懶懶地倚在紅木椅上,一隻手支著下巴,白色的西裝穿得極為板正。他雖是坐著,但眼光卻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