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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
那一瞬間，金玉珍驚奇的眼神就像大白天見到鬼一樣，以為出現了幻覺。
王巧玲不敢迎對金玉珍目光，低下頭道：“過來跟你諞一會。”
藉著朦朧的燈光，金玉珍上下打量著王巧玲，左手酒右手西瓜，像走親戚。金玉珍一時蒙圈了，這是啥節奏？呵！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金玉珍忽然想到鄧文芳經常說的一句話：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啥好心。
哼！別真應了文芳這句話呢。
金玉珍許久沒說話，王巧玲不自在地抬起頭，又道：“玉珍，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和你說說話。”
以前，王巧玲喊金玉珍，那可是一口一個“黑女”，跟王海貴那個四川老婆蒲媚兒一個德性，金玉珍早已聽習慣了。忽然這麼正式地叫她玉珍，她是咋聽咋彆扭，於是，不自主地皺皺眉問：“有事嗎？”
“沒…沒事，我…”
“進來吧！進來說。”
上門是客，念起年輕的時候一起在前豐大隊文藝隊表演過節目，金玉珍不想抹王巧玲面子。
王巧玲顫巍巍進了門，將手上東西放門口，然後才端詳這間房子。
中間一張席夢思床，床對面是一張三抽帶櫃桌子，桌子上放著一臺電視機，牆邊擺放一組衣櫃。
床邊那組三人沙發和木頭茶几，一看就是出自程東泉手。
“坐吧！屋裡有點亂。”金玉珍順手將沙發上衣服收起，然後坐在床上。
王巧玲在沙發上坐下，小心地看了看金玉珍，道：“對不住啊！李彥華那個事我做得過頭了。”
金玉珍盯著她，輕笑道：“生意嘛！沒有競爭怎麼存活下去？不過，沒事，都過去了。”
“那個…”王巧玲咬咬嘴唇又道：“那一年計劃生育的事，是我…哎！”
王巧玲覺得自己都不知道怎麼開口了，低下頭，兩隻手來回揉著。
見王巧玲是發自內心在和她交流，金玉珍瞬間沒有那麼大敵意了，哀嘆一聲道：“算了，過去那麼多年了，提它幹啥？”
王巧玲點點頭，卻始終沒好意思抬頭，還是金玉珍打破這種尷尬。
“巧玲，米機開始打米了嗎？”
王巧玲這時才抬起頭，迎上金玉珍目光：“打了一週了，就是…哎！生意沒有想象得那麼好做。”
“萬事開頭難，慢慢來，我剛開始的時候更難，缺資金缺原料，米打出來又愁沒地方賣，幹啥都不容易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