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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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腔,這種聲口有種慵懶傲慢的味道,不管身份多高貴,都很不討人喜歡。
外頭還在喁喁說話,太后問承良,梁掌印預備籌辦皇帝大婚事宜沒有,“譬如民間三書六禮,天子立後的禮節繁瑣。今兒內閣覲見,我也交代了張首輔,回頭要是有什麼拿不定主意的,讓你們掌印和張恆商議就是了。”
承良道是,“咱們這輩兒雖沒親手承辦過,但衙門裡頭老人兒還在,出不了岔子的,請娘娘放心。眼下正擬禮單,等一切預備停當,就送娘娘過目。”
太后嗯了聲,“皇帝那頭……”
承良笑成了一朵花兒,“娘娘瞧準的人可還有什麼說的,萬歲爺自然喜歡。”
不管這話是真是假,像錢扔進了水裡聽個響兒,太后也高興。
“成了,你去吧。”太后轉過身,跟前嬤嬤鋪排好了禮佛的用具上來攙她,她盤腿坐在蒲團上,一手捏著犍稚擺了擺,“這裡不用你伺候了,立後的事兒你上點心,要是順利辦下來,我替你保舉,讓你們掌印升你做秉筆。”
承良噯了聲,應得十分響亮。
佛堂裡閒雜人等都散了,月徊透過細微的門縫,看見太后坐在一片赤金的光帶裡,一頭數著念珠,一頭誦讀經文。她聽聲臨摹,通常三五句話就有了根底,這樣長篇大論斟酌下來,及到用時必定可以叫人聽不出端倪。
梁遇輕聲問:“怎麼樣?能成麼?”
她齜牙一笑,“廠臣這麼問,看來是信不過哀家啊。”地地道道正是太后的嗓子。
梁遇無奈,“戲文裡頭才自稱‘哀家’,太后是天下頂頂有福之人,是皇帝的母后,有什麼可‘哀’的。”
月徊聳了聳肩,“男人都死了,能不‘哀’麼。要不是閒著太無聊,誰願意坐在佛堂裡敲木魚。”
橫豎她有她的見地,只要正經晤對時別蹦出個“哀家”來就好。梁遇也不多言,禮佛得耗費一段時間,閒坐也是閒坐,於是褪下腕上菩提,慢悠悠就著太后的誦經聲禪定起來。
月徊是個沒什麼慧根的人,也從來沒打算結佛緣,百無聊賴坐了半晌,一個接一個地打呵欠。到最後實在困得睜不開眼了,就勢一崴,靠在哥哥肩頭打起了盹兒。
她甫一靠上來,梁遇就察覺了,為了靠得舒坦,她還特意摘了帽子。小小的腦袋拱在他脖頸處,他微轉一轉頭,那亂蓬蓬的頭髮就戳他一臉。
這丫頭從來不講究,性子大喇喇,要不是仗著長得好,大約糙得像個漢子似的。他沒奈何,又不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