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曼·黑塞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劇的激情卻始終十分活躍。對於舞臺、對於將文學轉化為可看可聽的戲劇的熾熱興趣,與他熱衷於教育和出版事業是一脈相承的,都是為了將美送到人間。
我們稟性相近,對世事看法一致,這是構成我們友誼的基礎。我們都具有藝術家的敏感和固執,對獨立性有強烈的要求,我們都從先人那裡繼承了嚴格講求秩序和道德的習慣,即使在我們追求自由衝出約束之後,這種習慣仍然悄悄地卻強有力地影響著我們。和每一種友誼一樣,在我們的友誼裡,除了共同點,還有相異處,正是這些相異之處每每觸發我們對對方的興趣和愛心。我們有不同的特性、愛好和習慣,彼此總想借此相互批評,彼此也正因此而互相吸引或感動。然而我們總是互相尊敬,彼此的批評總是友善而不過分。我們相識時,我是年長的一個,比他多走過一段路,他從小就讀過我的書,戰後,在他人生道路的關鍵時刻,當他徘徊於放棄和重新開始之間時,我是他最有力的支援。在我這方面,不但尊敬他是極富天賦的出版家和作家,更加尊敬他是受難者、是英雄,他比我以及我的任何一位朋友經歷過更多可怕和敵意很深的事。
我的朋友彼得是眾人愛戴的人,他有很強的吸引力,即使在無意間,魅力也照樣散發。即使他情緒極差,我們恨不得責備他時,仍然不得不愛他。我特別喜歡他在我書房或陽臺上工作的樣子,紙張和印刷物,墨水筆和鉛筆,一切都有條不紊放在桌上,他集中精力全神貫注地工作,像個希羅尼摩斯。這樣的情景如果能夠重現,那該有多好。
彼得去世後,我收到許多慰問信,來自朋友、同行、讀者,其中最好的一封是魯道夫·施羅德寫的。我也收到許多報紙刊登的紀念文章,每一篇都充滿讚語,稱讚他是出色的出版家,是恐怖時代的受難者和鬥爭者。但是太少談到他作為詩人和作家的成就,人們對此簡直就是毫無所知!他的文學作品為數不多。我們這些作者和朋友,曾在他六十歲和六十五歲生日時分兩次為他出版了《選集》,印刷精美,是非常好的禮物。但這兩個集子是非賣品,印數也少,所以有些人沒有見過。
幸好他聽從我們的勸說,選出幾篇最好最有文學性的作品在1957年結集出版了。當時我曾把那本可愛的小書送給好些人。那本書叫《孟德羅》,書名取自1944年底彼得作為政治犯被拘留期間開始寫的一本小說,沒有寫完,只是斷篇,但這講述青年鄉村教師彼得的一百頁作品,比一些當代的名著和一些先鋒派作品更優秀。這本珍貴的書還收了幾篇散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