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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秋芙一說,歸菀朝外看了看,見一地亮銀,月上蕉窗,想起已經是初十了,她往衣裳裡塞了香草荷包,轉交給秋芙,就挑著晉陽買的玻璃燈走了出來。
逶迤而來,提裙身形一頓,歸菀試探朝鞦韆架子那喊道:“世子?”
“嗯,我在。”晏清源是個溫和的腔調。
風生竹院,空氣中滌盪著甜蜜花香,四下裡月光照的一片綽約,歸菀走近了,見晏清源正把個鞦韆晃得也如花影般搖擺不定,本瞧不清神情,歸菀莫名覺得,那一道似笑非笑的目光,就定在自己身上,卻忽的讓歸菀如芒在刺。
明明是這樣的春夜月光。
“世子今日的公務,忙完了?”她還是不大習慣同他寒暄,裝作很自然地問道,那盞燈,不覺就輕轉起了手柄。
晏清源手一定,給她挪了挪地方,把人拉過來:“坐著啊!”眉頭一抬,一臉的風平浪靜,“今晚月色很美,一起看看罷。”
歸菀一怔,不覺得他是來看月色的,虛虛應了句,離他太近,男子的氣息撲面而來,糾纏不清,歸菀身子便跟著僵幾分,兩條腿並在了一處,難免拘謹。
“你若是能把月色繡出來就好了。”晏清源輕笑,手不偏不倚往她袖管一掏,拽出半截帕子,歸菀驚地擋了下,白費力氣,已經到了他手上,晏清源抬起馬靴就給她一腳:
“傻姑娘,燈舉高些。”
不知他意欲何為,歸菀無法,恨他踢髒了裙子,只得把燈往他跟前湊,兩人不覺就靠在了一處。
晏清源俯首一打量,掂著帕子,咂摸起下巴:
“唔,這塊精緻,是兩隻白鶴,想必花了不少功夫,”他壞笑一聲,“菀兒這是要同我一道飛往千山萬水,做神仙眷侶麼?”
尾音忽就纏綿多情,歸菀把帕子一奪,往後掣了身子,自發離他遠些,低聲道:“不是。”
晏清源微微一蹙眉:“不是啊?那菀兒,這是打算和誰比翼雙飛?”聽他莫名其妙扯出這些,沒頭沒腦的,歸菀很是難堪,一條繡帕,翻來覆去揉在手裡:
“誰也沒有。”
“心裡無人啊?”晏清源一句接一句地逗她,興致盎然,歸菀卻忽覺失落,心裡有人,是個什麼滋味?人間世沒給她過幻象的機會,等年歲稍長,她已經想不出了,於是,徐徐把腦袋一搖:
“我心裡誰也沒有。”
這一隻手,朝她髮髻間把榴花一別,月色下,紅有點黯淡,像年久屏風上的刺繡,晏清源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