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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到晉陽時,時令一晃就是九月,蕭器大軍早至彭城十八里外寒山駐紮。
副將李守仁在觀得地形之後,遵梁帝旨意,監工作堰築壩,將泗水一截,泥沙一堵,果不其然,沒多久泗水悉數回流,整個徐州頓成汪洋,乍作孤島,王則堅清壁野數月有餘,再撐不住,命一信使,劃一葉扁舟出城門,北上鄴城告急求救。
鄴城上下驚恐,訊息八百里加急跑死數匹馬,兩日便送到了晉陽。
一切皆如晏清源所料,梁帝果然是計劃以水攻城,這正是南人所長,當下,晉陽便以大都督晏嶽為主帥、慕容紹為副將,率十萬大軍,日夜兼程,增援彭城。
彭城既成澤國,李守仁這日又來勸諫蕭器趁早以水攻城,卻獨長史一人在帳內昏昏然欲睡,地上酒盞歪斜,拉來個腦子清楚的小兵,再一相問,蕭器早換燕服,翩翩一白馬出郊欣賞彭城山水去了。
李守仁登時氣結,掉頭到各營帳一轉,更是傻眼:個個閒散,扎堆賭博,九月的彭城,大晌午秋燥正盛,一水的赤膊上陣,吆五喝六,連給李守仁看個正臉的機會都沒有,密密麻麻的人頭簇作一團,挨挨擠擠,吵得烏煙瘴氣,李守仁看了片刻,轉身就走。
隨行的扈從這麼一路看過來,忍不住氣道:“將軍,該把帶頭的抓起來殺了!”
李守仁將手一負,冷笑道:“殺了幹嘛?”
“以正軍心吶!”
“正個屁!”李守仁忽罵一句,狠狠啐上一口,頭也不回朝前走去,“傳我命令,本部人馬列陣堰上,其餘事,一概不管!”
這顯然要甩手不幹,袖手旁觀的姿態,扈從一愣,忙迭聲應了,去徵召兵馬,李守仁這一部,果然,浩浩蕩蕩朝堰上去了。
隊伍剛一挪窩,柏宮的書信就到了。
營帳裡找不到主帥,信使無法,同幾個將軍大眼瞪小眼,猶豫了半晌,北兗州刺史胡傳甲性急粗豪,把信索性一拆,讀與眾人聽,原是柏宮也在勸蕭器趁魏軍援兵未至,及早攻城。
胡傳甲急的一跺腳:“彭城若是久攻不下,一入冬,晏清源所派騎兵一到,情勢就不妙了呀!”
“豈止是不妙,大大的不妙!”立馬有人不冷不熱一接,空氣凝滯,氣氛陡然詭異。
恰逢外頭大帳一撩,是蕭器滿面春風含笑進來了,一聽聞柏宮來信,粗粗一看,命人備筆研墨,不談軍政,只問洛中風土,腦子裡想的已經是洛陽浮圖林立,高聳輝煌的洋洋大觀,目中便露出個神往又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