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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展白在揚州二十四橋旁翻身下馬。
剛剛是立春,江南寒意依舊,然而比起塞外的嚴酷卻已然好了不知多少。
霍展白滿身風塵,疾行千里日夜兼程,終於在第十九日上回到了揚州。暮色裡,看到了熟悉的城市,他只覺得心裡一鬆,便再也忍不住極度的疲憊,決定在此地休息一夜。
熟門熟路,他帶著雪鷂,牽著駿馬來到了橋畔的玲瓏花界。
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混在那些鮮衣怒馬、容光煥發的尋歡少年裡,霍展白顯得十分刺眼:白衣破了很多洞,已有多日沒有沐浴,頭髮蓬亂面色蒼白——若不是薛紫夜贈與的這匹大宛名馬還算威風,他大約要被玲瓏花界的丫鬟們當作乞丐打出去。
“柳非非柳姑娘。”他倦極,只是拿出一個香囊晃了晃。
老鴇認得那是半年前柳花魁送給霍家公子的,嚇了一跳,連忙迎上來:“七公子!原來是你?怎生弄成這副模樣?可好久沒來了……快快快,來後面雅座休息。”
他根本沒理會老鴇的熱情招呼,只是將馬交給身邊的小廝,搖搖晃晃地走上樓去,徑自轉入熟悉的房間:“非非,非非!”
“七公子,七公子!”老鴇急了,一路追著,“柳姑娘她今日……”
“今日有客了麼?”他頓住了腳。
“沒事,讓他進來吧。”然而房間裡忽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綠衣美人拉開了門,盈盈而立,“媽媽,你先下樓去招呼其他客人吧。”
“可是……錢員外那邊……”老鴇有些遲疑。
“請媽媽幫忙推了就是。”柳非非掩口笑。
老鴇離開,她掩上了房門,看著已然一頭躺倒床上大睡的人,眼神慢慢變了。
“回來了?”她在榻邊坐下,望著他蒼白疲倦的臉。
“嗯。”他應了一聲,感覺一沾到床,眼皮就止不住的墜下。
“那件事情,已經做完了麼?”她卻不肯讓他好好睡去,抬手撫摩著他挺直的眉,喃喃,“你上次說,這次如果成功,那麼所有一切,都會結束了。”
他展開眉毛,長長吐出一口氣:“完結了。”
架子上的雪鷂同意似的叫了一聲。柳非非怔了一下,彷彿不相信多年的奔波終於有了一個終點,忽地笑了起來:“那可真太好了——記得以前問你,什麼時候讓我贖身跟了你去?你說‘那件事’沒完之前談不上這個。這回,可算是讓我等到了。”
霍展白驀地震了一下,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