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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飛立在泅水南岸,遙觀對岸的平野。
渡過泗水這道分隔邊荒和外面天地的天然界線,對他具有無比深刻的意義。在五十多天前他才渡河回到邊荒,經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失去了邊荒集,陷身於人生最失意的低潮。也就是在這一刻,他創造出武林的神話,於絕境劣勢裡斬殺竺法慶,完成了對謝安的應允,更把整個局勢扭轉過來,鋪開了邁向第二次重奪邊荒集的勝利之路。
現在一切已重新在他的掌握中,箇中的痛苦與快樂,實難以描述。
每一個荒人,都有同樣深刻的感受,份外珍惜眼前的成果。
燕飛也再不是上次那個從對岸返回邊荒的人,仙門之秘令他對生命至乎愛情有完全不同的體會。
面對滔滔河水,他豈無感慨。
燕飛一聲長嘯,盡洩心中豪情壯氣,接著往河面投出拿在手上的一截樹幹,然後斜掠而下,落往河面時以腳尖借力,點中在水中浮沉的樹幹,騰身而起,躍往對岸,毫不停留地沒進荒野暗黑的深處。
劉裕睜開眼睛,江文清優美的倩影出現眼前,朝他迅速奔至,肩上掛苦個小包袱。
他感覺出穎水河畔夜會佳人的甜蜜,又不得不壓制這種情緒,矛盾得要命。
屠奉三的忠告是否有道理呢?他真的弄不清楚。可是他本身亦有一種感覺,他真的不宜在這返回北府兵的時刻,有任何感情上的沉重負擔。王淡真充滿屈辱的悲慘下場,仍是他心底一道不能磨滅的深刻傷痕。
劉裕跳將起來,喚道:“文清!”
江文清來到他身前立定,只差踏前小半步便可把嬌軀送入他懷襄。不知是因為趕路還是她大小姐心情有點緊張,她的酥胸輕輕起伏,以帶點嬌嗔不依的口氣仰臉瞧他,道:“怎麼忽然又要走了,一晚時間都騰不出來嗎?噢!”
劉裕發覺自己的右手抓著她的香肩,指尖下的女性身軀柔若無骨,肌膚充盈活力和青春的彈性,陣陣健康的氣息由她簿來。
劉裕俯到她圓潤的小耳旁,低聲道:“我們到河邊坐下才說好嗎?”
江文清垂下螓首,現出女兒家的嬌羞,微一點頭,表示同意。她在這刻的模樣,實在令人聯想不到她是一幫之主。
劉裕放開手,偕她到岸邊坐下,肩並肩的看著腳下流過的穎水。
春風從對岸吹來,兩人衣袂飄揚。
劉裕道:“我今次回廣陵去,吉凶難料,文清要小心保重,防範敵人的卑鄙手段。”
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