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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得以暢通,眾人便與郭婉作別,各自登車。
待馬車駛動後,陳瀅從車窗中瞧見,郭婉一直立在道邊目送,做足了禮數。
這樣溫柔大方知禮的女子,極易予人好感,李惜便笑道:“這裘四奶奶倒是個爽利的性子,又知書識理的,真不像商家女。”說著便又嘆氣,道了句“可惜”。
商戶在大楚朝的地位並不高,郭婉又是個寡婦,這雙重的卑微身份,確實叫人惋惜。
陳瀅聞言並沒說話,一旁的何綏卻輕笑地接下了話頭:“韓家在登州府也是有名的富戶呢,韓老太爺又是出了名地心疼外孫女,裘四奶奶的日子其實過得還不錯的。”
她是本地人,對這些事情自然瞭解,李惜被這話勾起興致,便向她打聽郭婉之事,何綏有問必答,兩個人很快重又聊開了,一時間車廂裡盡是小姑娘吱吱喳喳的說話聲。
陳瀅對此卻是恍若未聞,只安靜地繼續著方才被打斷的工作——擦拭弓箭。
郭婉的出現很湊巧。
可是,這世上真有這樣的巧合嗎?
不知為什麼,陳瀅總覺得,郭婉的出現有點詭異。
沒了韓家車輛擋路,李家馬車很快便駛出了外城。
可是,當陳瀅的視線掃向車窗時,擦拭弓弦的手,一下子便頓住了。
從城牆到護城河的坡地上,或坐或站著許多人。
是流民。
這些流民如一脈灰黃的、毫無生機的死水,漫向遠處。
此刻正是朝陽初升,天光燦爛,可是,這些人卻一個個面黃肌瘦,表情麻木,就這麼席地坐著或躺著,人群中偶爾可見一兩頂破帳篷,細木棍兒支撐著灰樸樸的帳頂,在晨風中晃動得像是馬上就要倒塌。
車中三女皆被這景象驚呆了,良久後,李惜方倒吸了一口冷氣,失聲道:“怎麼有這麼多人?”
陳瀅與她同樣震驚。
她曾經兩次從東門出入,城門內外一切如常,這便給了她一種錯覺:山東的災情應該已經得到了控制,就算有些問題,也只會是上層建築層面的問題。
可是,望著眼前的情景,她才突然弄明白了一件事:李珩書房裡那種壓抑與緊張的氛圍,到底從何而來。
登州府的情形,一定遠比它所表現出來的還要糟糕,而李珩潛行至此,也必有目的。
陳瀅低眉沉思著,驀覺光線一暗,她立時抬頭,正瞧見葉嫂子的手自窗邊移開。
原來她是把簾子給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