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院春風意(4) (第6/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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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間,哪怕是幾年之前還好著時,都甚少有過如此恆溫的瞬間。
溫以寧側過頭,看著正開車的男人,唐其琛察覺目光,也往她這邊轉過來,四目相對,輕輕一碰,誰都沒有慌亂和躲避。半秒交會又挪開,唐其琛開車看路,但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
溫以寧的手機就是這時候響起來的。她拿起一看,是江連雪。
江連雪這人縱橫牌桌數年,跟釘在上頭的一樣,別說平常,逢年過節她都不會主動給女兒打個電話。溫以寧按了接聽,幾句之後,眉頭皺了皺,“什麼?你來上海了?行行行,你找個地方待著,好,你就在麥當勞等我,我現在打車過來。”
電話結束通話,溫以寧說“不用送我回去了,我就在前邊兒下車。”
唐其琛沒減速,問“要去高鐵站?”
“啊。對。我媽媽從老家過來了。”
“坐著,我送你。”
溫以寧愣了下。唐其琛已經變道走了左邊。
從這裡過去近二十公里,江連雪等了半小時多已經不太耐煩。一見到溫以寧,免不得幾聲抱怨“昨晚你電話一直打不通,幹什麼去了?”
溫以寧還想問她怎麼突然來上海了,江連雪就把最重的那袋行李往她手上一推,“先幫我拿會兒,拎死我了。”
東西沉,溫以寧還病著,猛地一提特別費勁,人都跟著往前栽了栽。唐其琛停好車往這邊走,走近了,直接把東西從她手上接了過來。他拎得輕鬆,就這麼拽在手裡,然後對江連雪微微頷首算是招呼。
江連雪眼神起了疑,在兩人之間溜了溜,彷彿知道為什麼昨晚溫以寧的電話始終打不通了。
唐其琛站在哪裡都是姿態出眾的,身高撐得起氣質,整個人立在陽光裡,很應景於一句詩詞——不是逢人苦譽君,亦狂亦俠亦溫文。
出於禮節,唐其琛對江連雪說“伯母你好。”
江連雪含著笑說“伯母?叫姐,叫姐比較合適。你多大了?”
唐其琛大概是沒想到她會來這麼一出。“伯母”把江連雪叫老了,另外一個意思,他唐其琛也沒有那麼年輕。
唐其琛的神情極其剋制,嘴角輕輕扯了個半尷不尬的弧,對江連雪回答說“……34。”
而一旁的溫以寧,早已轉過頭去看別處,嘴角忍著笑,不想讓他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