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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如琢拿起桌上的筆記本,在各個醫療儀器前走過一圈,記下今天的資料發給埃塔醫生。
唐寧嘶啞的嗓音在整個地下室迴盪:“梁二……我收拾梁在野的時候怎麼就忘了他還有你這麼個瘋子弟弟。”
“我每次來你都只會說這句話。”梁如琢專注調配今天份的針劑,隨口回答,“我再重複一遍吧。你沒能把老大怎麼樣,唐家獅子大開口,老大當然不會答應,你們這是打他的臉,在我印象裡他不吃軟更不吃硬。倒是因為那場大火,老宅死了兩個廚師和一個傭人,還有一個消防員被砸斷了腿。”
“是你太沒用,當初直接把老大撞進河裡淹死就沒事了,你們居然把他撞在淺灘上,像這樣的傷勢對我們來說是家常便飯。”
“慶幸你落在我手裡吧,我哥會把你大卸八塊,我對女人一向溫柔。聽話配合一下,到時候放你走。”梁如琢淡然一笑,抓住唐寧的手強行把針劑注射進她小臂裡,觀察各個儀器顯示的數值。只可惜她沒得和文羚相同的病,只能測出一些副作用。當然,這種新藥能保證對人體安全已屬難得。
唐寧沙啞問他:“是那小狐狸精病了吧,這場火沒能燒死他算他命大,你們哥倆惡不噁心,玩男人屁股還玩到檯面上了。”
梁如琢停下收拾藥物的手,轉頭看了她一眼。
隨後捂住唐寧的嘴,拿了把手術刀把她的右手釘在地上,把這個動作反覆了幾次,鮮血濺了滿身。
“說真的,我不打女人。我勸你也別跟我提這碼事。”梁如琢惋惜地捂著唐寧的嘴,任由她在自己懷裡拼命掙扎,美豔的臉蛋因劇痛而猙獰發青。
“噓,別吵到他睡覺。我不知道你委不委屈,反正我很委屈。我喜歡的人被你們摧殘成什麼模樣,我不追究了,我只想要他好起來。”
無人操作的電梯突然響了一聲,有人朝這邊慢慢走來。
“這裡好冷,那麼多房間,你非要在這兒工作嗎?”文羚手裡抱著一件白色毛絨睡衣,扶著溼冷的牆壁蹣跚走過拐角,一股消毒水氣味忽然灌進鼻腔,他和滿身是血的梁如琢對視了幾秒鐘,臉上表情緩緩凝固。
他腿軟後退了幾步,後背猛地撞在牆上,驚慌瞪著梁如琢的眼神像看見了魔鬼吃人的場面。
梁如琢一時沉默,心裡煎熬的熱油裡突然舀進一勺冰水,徹底炸了起來,又如釋重負般仰頭閉上眼睛。他又想起段老師在電話裡和他分手時那番話:“誰敢和一個隨手就能把別人腦袋開啟花的男人共度餘生?笑裡藏刀很酷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