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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都快忘了李輕鷂具體長什麼樣,因為她已經離他太遙遠太遙遠了,就像水星離冥王星那麼遠。
可他昨晚又夢到了最早的高二上學期,開學的9月,他在教師樓下醞釀了很久,最後一臉嚴肅地去找班主任,說其實李輕鷂的父親和自己父親是遠房親戚,兩邊家長希望他幫她提高學習成績,所以懇請班主任給他們安排為同桌。班主任哪裡懷疑過這個道貌岸然的年級第一,一口答應下來……
他還夢到,有一天下了晚自習,實在不捨得回家,就翻牆進了她家診所,正在樹下吻她,這一次親吻的不是臉,而是嘴。可她爸突然推門走出來,手裡拿著雞毛撣子……他慌忙翻牆跑了,可這到底是不是真實的呢?他清醒時的記憶裡,明明沒有這件事,他記不清了。
他也夢到,剛入獄那段時間,自己整天恍恍惚惚,哭個不停,還試圖撞牆自殺,被獄友們攔了下來。電視劇裡的監獄欺凌完全沒有發生,幾個獄友老大哥,對著他,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話都不敢大聲講。最後是監獄長,把他帶到辦公室,拿了本初中奧數題出來,說,小駱,這幾題你給我寫寫解題思路,我女兒怎麼做都不會。作為報答,這辦公室裡的書,你都可以看。
……
而那個夜晚,那個混亂、噁心、血腥的夜晚,那個把他的人生割裂成兩段的夜晚,他已很久沒有再夢到過。甚至七年過去,某些細節,他也記不清了。
他想,這大概是大腦的某種自動防衛機制吧。
所以在久別重逢後,他還會夢到那些埋藏在前半段人生中的細節,那些最後的、甘甜溫暖的細節。
駱懷錚抬起夾煙的手,按了按潮溼的眼角,對自己說,都過去了,駱懷錚。
就像這兩千多個日夜,他對自己說過無數遍的那句話:都過去了。
前半段輝煌燦爛的少年人生,如今回憶起來,像是屬於另一人,那個人不是他。
現在,二十四歲的駱懷錚,雙腳踏踏實實踩在佈滿塵埃的地上,他的心也早已經不在天上,而在芸芸眾生庸庸碌碌的平凡人間。
等駱懷錚抽完半包煙,公司的人陸陸續續來了。他又衝了杯速溶咖啡提神,坐到電腦桌前,繼續幹活。
到了10點多,一個員工接完一通電話,激動地站起來大喊:“華譽集團的訂單拿下了!駱總,我們拿到了!拿到了!”
辦公室裡一片沸騰,大家全都站起,和那個員工一起圍到駱懷錚身邊來。駱懷錚也站起來,笑得暢快。
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