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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真的不多了……”
他怕嚇到江聲,哪怕他才是受害者。
握著他指尖的手收緊了,避開傷口逐漸上移,終於將他整隻手握進掌心裡。江聲隱約知道他胡思亂想的壞毛病,聽見他這樣小心翼翼的詢問,先前那一點受人瞞騙的不悅便被心疼與後悔取而代之了。
“沒關係,不說也沒關係,”江聲上前一步,試著貼住他,見人沒有排斥,便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對不起,我著急了……瞞著我也沒關係,小瑜自己有數的,我知道。”
寬慰的話語反而刺激到了陳裡予,他聽見對方抽了一口氣,喉嚨裡發出一點兒貓似的哽咽——下一秒面前的人肩膀一動,莽撞又猝不及防地將自己扔進了他懷裡。
陳裡予靠在他身上,聲音從他衣料間悶悶地傳出來,有些委屈似的:“那你兇我幹什麼……”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似的,被寵慣了,語氣嚴肅一點是兇,面無表情看他一眼也是兇,比起控訴更像恃寵而驕。被江聲強行拉去醫務室又跟不上腳步的時候他就有些委屈,現在又一刺激,他就罕見地忍不住了。
江聲“啊”了一聲,徹底沒了之前逼問的底氣,慫得手足無措,第一反應是抬手去抱他,拍著後背哄小動物似的:“我沒有,真沒有,就是心疼你……對不起啊。”
路燈旁有一株矮桂,藏在陰影裡,香味卻甜而濃郁,鬼使神差地讓人安心。陳裡予被他安撫著,沉默良久,蹭著他的頸窩點點頭,算是接受了他的道歉。
“那是菸頭燙的疤……”少年清了清嗓子,道,“我母親過世之後,父親染上賭癮,輸了借酒消愁,會打我——後來發現打人會打死,怕出事,就改成用菸頭燙,手臂上,一邊燙一邊罵我學美術沒用,浪費錢,還不如……”
那時候他還小,一度受這樣暗無天日的咒罵影響,以為真是自己學畫燒錢又不能賺錢,導致家裡破產母親病故。哪怕後來逐漸長大,慢慢想通了事情的前因後果,藏在骨子裡的恐懼和自責卻也無法痊癒,以至於總覺得這些過往難以啟齒,更不敢坦白創傷留下的病理性的異常。
哪怕受人迫害,有病還是有病,影響自己也妨害他人——在自愈之前,他還是怕江聲知道,怕對方的心疼有麻木平息的一天,轉而去找別的什麼從一開始就正常平和的人。
可他又不能不說,受人瞞騙的滋味終究不好受,他只能一點一點地坦白,慢慢來,讓對方適應也讓自己適應。
只是這次的坦誠在他意料之外,還來不及組織好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