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平凹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去澆。那些人就倚老賣老要過來打門門,門門一口將嘴角的煙唾了,手中的棒棰往空中一甩,正好打在身邊一棵柿樹上,三、四個青澀柿子應聲掉下。他接住棒棰,叫道:
“我的機子倒不由我了?來吧,要打可不要嫌我門門是六親不認!”
對手自知理短,先怯了場,手在屁股蛋子上拍著,一邊走去,一邊還在罵:
“門門,你這小雜種j你爺們不用你那機子了!”
“不用了好呣,你就不缺柴禾燒了嘛!”
“你不認咱,咱也不認你了,你發你的財吧!”
“那自然了!”
門門偏將口袋拍著,那裡邊的錢幣就嘩嘩地響。
才才傻了眼,不好意思地說:
“門門,這樣好不好?”
門門沒有回答,從口袋裡掏出紙菸叼在嘴上,打打火機的時候,手卻抖抖地幾次沒有打著。見才才還愣在那裡,倒沒好氣地說:
“你還待著幹啥?沒你的事!”
整整澆過了一個早晨,又澆過半個中午,才才家的地澆完了。才才鬆了一口氣,抱住枕頭就在家一氣兒睡到天黑,鼾聲打得像雷一般。吃晚飯的時候,王和尚來叫他們母子到他家去吃飯,說是做了些涼皮子。才才娘說還要餵豬,推辭了,卻打發才才拿了一瓶子老陳醋去了。
吃罷飯,王和尚把電燈泡兒拉出來掛在屋簷下,和才才輪喚著吃“一口香”,小月就關了門在屋裡用水擦身子。月亮明晃晃的,才才又去門樓下的葡萄樹上摘了幾片葉子,在手心裡拍著往額角貼,王和尚就叫小月擦洗完身子,去溫些熱水。說是這幾天又急又累,都上了火,眼下心松泛了,該剃剃頭了。就讓才才先給自己剃,剃得光光的,在燈下直閃著亮。接著,他又要給才才剃,小月卻將那洗頭水端起來在院子裡潑了。
“現在年輕人誰還剃個光頭?難看不難看!”
“咱農民嘛。”才才說。
“農民就不能留著髮型?人家門門,還是個小分頭哩!”
王和尚說:
“大熱天,門門那頭髮看著都叫人出一身汗哩。是啥就要像個啥,別裝狼不像狼,裝狗尾巴長!”
小月說:
“對著哩,用抽水機澆地倒不像是農民乾的,是農民用桶擔
才像哩。”
王和尚噎得沒有說出話來,就對才才說:
“好了好了,留什麼頭那是你們年輕人的事,不剃就不剃吧,趕明日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