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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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圓的鵝卵石上生著滑膩綠苔, 梁戍抱住柳弦安,大步走在上頭,穩當, 可靠。柳弦安一手撐著他的肩膀, 懶洋洋的, 思緒又不知飄到何處去,於是梁戍就開始提意見, 我這般賣力辛苦,你怎麼又偷偷跑去約會那群白鬍子老頭?
“沒有。”柳弦安說,“我只是想起了一個傳聞。”
也是從民間話本里看來的, 在西南蠻地, 經常有巫師將女童的屍體風乾脫水, 用特殊手法使其不朽不腐, 再替她們換上彩色新衣,往後背釘一根十字木棍,單手舉起來一同遊街串巷, 被稱為“鬼童子”,大概和書童一個道理吧,只不過這些童子不必負責主人的衣食住行, 而是負責下毒下咒。
柳弦安比劃:“就像王爺現在單手抱著我,樣子差不多。”
梁戍聽得後槽牙都疼:“這都是什麼鬼東西, 不許想,想點別的!”
於是柳弦安就真的想了點別的,但也和妖魔鬼怪脫不開關係, 實在是因為此時河道兩旁的符咒過於醒目陰森, 氣氛烘托到了,總覺得不從河裡跳出來一隊殭屍, 都對不起銀喋這鋪天蓋地的貼法。
“殭屍是這樣的。”柳弦安往前直直伸著手。
梁戍賞了他一巴掌:“殭屍也不準想。”
不準想就不想,但這一巴掌拍得不是地方,腰再往下,很有那麼一點非禮勿動的意思,非禮到就算是淡然如柳二公子,也覺得這回好像不太可以。
捱打大致分為兩種,一種是像爹和大哥,不分青紅皂白就拎著戒尺來教訓自己,這種打得手心疼歸疼,但心裡卻沒什麼波瀾,只有搖頭晃腦的嘆息,覺得世人大抵如此,哪怕至親亦不例外,便仰天而噓,捱打捱得念天地之悠悠,萬古悲涼得很。
另一種就是像驍王殿下,不輕不重一巴掌,疼是一點都不疼的,隔著厚厚的冬衣和披風,甚至都不怎麼感覺得到,但心裡卻春潮橫生,硬品出了一點夢境和現實交融的意思。柳弦安說:“這裡沒有石頭了,我自己走。”
梁戍把他輕輕放下來,又伸手拉一拉對方亂了的披風。於是柳弦安就更加心緒紛亂起來,趕緊扭頭看著符咒,想了會兒青面獠牙的惡鬼。梁戍陪在他身邊慢慢走,走了一陣,突然側身彎腰將臉湊到他面前,柳弦安正在出神,冷不丁被這張放大的臉嚇了一跳,梁戍就又看著他笑,笑得晃碎了身後滿河面的光和金,伸手揪揪他的臉:“怎麼了?一直不肯和我說話。”
柳弦安找藉口:“沒有,我只是在想明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