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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誰也管不了他,他自己喜歡把自己弄成這樣,是要人憐憫,還是譏笑?”他居然一邊說著這樣的話,一邊平穩的倒茶,一句話說完,也倒了兩杯清茶,一滴水也沒有溢位來,一點也沒有他剛才驟然被越連問了一句,“我該高興麼?”的時候的失神。
“你也說過,這樣的感情,不需要人同情,自己也不需要覺得可悲,所以,你就不會憐憫祈祭,也不會原諒祈祭?”越連看著他倒茶,感受不到他的激動,也感受不到他的心情,“你很無情。”
“這世上沒有那麼多同情,是你和我選擇了讓事情變成這樣,然後因此痛苦,又怎麼能責怪別人不同情你的痛苦?”素卦倒了茶,沒有喝,就看著它變涼,“你不覺得很可笑麼?一樣的道理,是祈祭選擇了瘋狂,他可以選擇不瘋狂的,他可以的。”素卦說得很肯定,“但是他選擇瘋狂,然後他變成這樣,他可以要求誰同情誰憐憫?”
“但是——”越連想要說話。
“沒有但是,”素卦浮起的是很浮蕩迷濛的譏誚,“這不是痛苦,這叫做後果,你明白嗎?是你,我,祈祭選擇的後果。同情?那是一個懦弱的詞,祈祭不需要,我不需要,你要麼?”他舉起已經半涼的茶,呷了一口,動作顯得很優雅,“誰也不需要同情誰,因為,一切,都是自找的,沒有人逼你愛祈祭,也沒有人逼他瘋狂,然後大家都痛苦,能怪誰?怪自己?要我們相互憐憫?相互同情對方很可憐?然後各自覺得自己付出很多,覺得自己很偉大?越連,這一切,都叫做後果,只是我們當年的選擇,必然導致的後果,如果是別人強加給你的痛苦,那是多餘的痛苦可以憐憫,但是自己加給自己的,自己選擇的痛苦,那叫做後果,同情——那只是笑話!”他說得很有點衝動,但是眼神動作都很冷靜,說完了,方下茶杯,倒掉了越連的那一杯,因為它冷了。
“同情?”越連眼裡的純雅在搖晃,變幻著妖異的色彩,“哼,我說的從來就不是同情,憐憫——也可以出於別的感情,至少,我憐憫祈祭,因為我愛他,至少我曾經很愛他。”她冷冷的自嘲,“雖然我在學著不愛他,但是我現在愛,我就一定承認!”
“祈祭——從來不需要人憐憫。”素卦煮水,依然烹茶,“他是天下第一。”
越連眼裡是奇怪的神色,“你也覺得,他是天下第一?”她把披風丟在地上,沒有理會還在水塘裡的祈祭,似乎素卦成了一種比祈祭更加奇怪的東西。
素卦沒有回答,他突然明白這個妖異的師妹,從開始到現在,想問的,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