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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館修建好後不久的夏天,孟政一出了車禍。
他躺在私人醫院裡奄奄一息,靠著每天砸進超高額的費用,也仍是勉強維持生命而已,隨時可能離他們而去。
那段時間孟宴禮的狀態非常非常差,他是從畫室出來看到了街邊人群,才發現出車禍的人是自己的弟弟。
孟政一渾身是血,在救護車上,孟宴禮緊緊握著弟弟滿是血跡的手,聽他神志不清地斷續說,“哥,你的摩車可能要修”
孟宴禮手上是沒來得及清洗的油畫顏料,沾染鮮血。
這讓他在很長一段時間裡,無法再拿起畫筆,無法再專心坐在畫布前勾勒出一幅畫面。
他有過很多後悔。
如果那天孟政一在畫室滔滔不絕說讓他陪時,他肯放下畫筆陪他出去;
如果那天他沒有把摩托車借給孟政一
國內的展館臨近開業,朋友們勸說他按照原計劃錄一段開館影片,但孟宴禮已經沒有辦法做到像個沒事人一樣,面對鏡頭侃侃而談。
他放棄了以grau的身份開藝術展館,也放棄了grau這個身份。
因為醫院裡躺著的、一天比一天虛弱的,不是陌生人。
是和他朝夕相處了20年的兄弟。
比孟宴禮更加崩潰的是爸爸媽媽,尤其是孟宴禮的媽媽。
準確來說,她並不是孟宴禮血緣上的親媽。
孟宴禮的生母在他3歲時患病去世,此後只間隔不到一年,孟宴禮的爸爸在長輩們的介紹下再娶。
那時候孟宴禮很小,4歲不到的孩子,不肯接受這樣的現實,鬧過脾氣也哭過抗議過。
可是祖母和家人都勸說他:“宴禮啊,你是好小孩,爸爸一個人太孤單了,而且小孩子也不能沒有媽媽的。新媽媽會對你很好的,會愛你,會照顧你,你要聽話,要乖。好嗎?”
新媽媽真的很好,對孟宴禮就像對待自己的親生孩子。
哪怕孟政一出生後,媽媽買什麼仍然都是雙份。如果只有一件,那也一定是給孟宴禮的。
雖然偶爾孟政一會從哥哥那裡拿走些東西,但那是孟宴禮對弟弟的愛,不是媽媽的偏心。
孟政一去世後,媽媽無法從打擊中走出來。
他們兄弟的關係太好了,衣服經常共享,媽媽每每見到孟宴禮,總是噙滿淚水,惶然想到天天和孟宴禮形影不離的孟政一。
那是她的小兒子,她唯一的、親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