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值得忘憂心頭天上曲 未免遺憾局外畫中人 (第4/1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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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所以然來。”鳳喜笑道:“乾脆,你就是要我唱上一段罷了。那末,你聽著。”於是側著身子,將弦子調了一調,又迴轉頭來向家樹微微一笑,這才彈唱起來。家樹向著她微笑,連鼻息的聲音幾乎都沒有了,一直讓鳳喜彈唱完了,連連點頭道:“你真聰明,不但唱得好,而且是體貼入微哩。”鳳喜將月琴向牆上一掛,然後靠了牆一伸懶腰,向著家樹微笑道:“怎麼樣?”家樹也是望了她微笑,半晌作聲不得。
鳳喜道:“你為什麼不說話了?”家樹道:“這個調子,我倒是吹得來。哪一天,我帶了我那支洞簫來,你來唱,我來吹,看我們合得上合不上?剛才我一聽你唱,想起從前所唱的詞兒未嘗不是和你一樣!可是就沒有你唱得這樣好聽。我想想這緣故也不知在什麼地方,所以我就出了神了。”鳳喜笑道:“你這人……唉,真夠淘氣的,一會兒惹我生氣,一會兒又引著我要笑,我真佩服你的本事就是了。”家樹見她舉止動作,無一不動人憐愛,把剛才在關家所感到的煩悶,就完全取消了。
家樹這天在沈家,談到吃了晚飯回去。到家之後,見上房電燈通亮,料是伯和夫婦都在家裡,帽子也不曾取下,就一直走到上房裡來。伯和手裡捧了一份晚報,銜著半截雪茄,躺在沙發上看。見家樹進門,將報向下一放,微笑了一笑,又兩手將報舉了起來,擋住了他的臉。家樹只看到一陣一陣的濃煙,由報紙裡直冒將出來。他手裡捧的報紙,也是不住的震動著,似乎笑得渾身顫動哩。家樹低頭一看身上,領孔里正插著一朵鮮紅的花,連忙將花取了下來,握在手心裡。恰好這個時候,陶太太正一掀門簾子走出來,笑道:“不要藏著,我已經看見了。”家樹只得將花朵摔在痰盂裡,笑道:“我越是做賊心虛,越是會破案,這是什麼道理?”陶太太笑道:“也沒有哪個管那種閒事,要破你的案。我所不明白的,就是我們正正經經,給你介紹,你倒毫不在乎的,愛理不理。可是揹著我們,你兩人怎樣又好到這般田地。”家樹笑道:“表嫂這話,說得我不很明白,你和我介紹誰了?”陶太太笑道:“咦!你還裝傻,我對於何小姐,是怎樣的介紹給你,你總是落落難合,不屑和她做朋友,原來你私下卻和她要好得厲害。”家樹這才明白,原來她說的是何麗娜,把心裡一塊石頭放下,因笑道:“表嫂你說這話,有什麼證據嗎?”陶太太道:“有有有,可是要拿出來了,你怎樣答覆?”家樹笑道:“拿出來了,我賠個不是。”伯和臉藏在報裡笑道:“你又沒得罪我們,要賠什麼不是?”家樹道:“那末,做個小東吧。”陶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