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尚有人緣高朋來舊邸 真無我相急症損殘花 (第2/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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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我囑咐了秀姑,請她不要告訴家樹,其實我也多此一道囑咐。她到北平來的時候,拿了家樹的介紹信,要住在我家,我是一百二十分佩服她的人,當然歡迎。她先住在這裡半個月,都沒有什麼私事,無非是為義勇軍的事奔走。前兩天,她在和人打電話,探問鳳喜的病狀,被我撞見了,她才告訴我實話。連我都瞞著,還能告訴家樹嗎?”何麗娜笑道:“告訴他也沒有什麼要緊呀!我和他在德國同學五年,還不知道他的心事嗎?不過……不讓他知道也好,他知道了,無非又讓他心裡加上一層難過。”她口裡如此說著,卻見家樹的影子,在窗子外一閃。何麗娜向陶太太丟了一個眼色,卻到外面屋子來了。果然,家樹也是由屋子外進來。何麗娜笑道:“表嫂總是拉人開玩笑,公開的不算,又要在一邊兒說著。”陶太太向著她微笑,也不辯駁。
大家歡天喜地吃過了晚飯,何麗娜說是要和關秀姑談談,請秀姑到她家裡去,兩人好作長夜之談,秀姑也正想何麗娜家有錢,可以勸說勸說,請她父親幫助些,也就慨然的答應了。陶太太聽說秀姑要到何麗娜家去,秀姑是個直性人,何麗娜是個調皮的人,把鳳喜的話全說出來,豈不是一場風波?因之只管把眼睛來看著秀姑。秀姑微點了點頭,似乎明白了這層意思。何麗娜卻笑道:“沒關係。”
她三人正是丁字兒坐著,家樹、伯和同樊老太太另是坐在一處沙發上,所以沒有聽到,也沒人看到。何麗娜站起來道:“伯母,我先回去了。”樊老太太道:“是的,剛回來,老太爺老太太也等著和你談談啦。”何麗娜握了秀姑一隻手道:“大姐,去呀!”秀姑果然跟隨她起來,向老太太道:“媽,我陪弟妹回家去一趟,明天一早來。”老太太聽她叫了一聲“媽”,非常之高興,笑著搖搖頭道:“你是個老實人,別學你表嫂那一張嘴。”陶太太笑道:“就是親一層麼,這就維護著自己幹姑娘,不疼侄媳了。”大家哈哈大笑,在這十分的歡愉中,關、何二人走了。
家樹陪了老太太坐談一會,自到書房裡休息,心想:不料秀姑倒和我成了姐弟。她為人是越發的爽直了,前程未可限量。有這樣一個義姐,這也可以滿足了,難道男女有了愛情,就非做夫妻不可嗎?只是麗娜和她鬼鬼祟祟的,談到鳳喜的事情,鳳喜又怎麼樣了呢?難道她又出了什麼問題嗎?明天我倒要打聽打聽。唉!打聽她幹什麼?反正沒有好事,打聽出來,也無所可為。因之他揣摸了半晌,又納悶的睡著了。他一路舟車辛苦,次日十點鐘方才起床。漱洗完了,正捧一杯苦茗,在書桌邊沉吟著,劉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