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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不上思索為何會在此時聯想到長公主,也不去想這是多大的褻瀆。
裴時行如在自己的夢境一般為所欲為。
直到殿外傳來宮人的唱聲,他才自綺麗迷幻的夢境中滿足抽身。
然後發現這根本不是夢。
裴時行頭上玉冠傾頹,素來清冷的雙眸充血,蹙眉怔怔望了身下人片刻,方才強迫自己的視線離開。
而後自滿地金釵華服裡拾起中衣,自這一爿泥濘中撿起理智,開始面對一切的荒誕與罪過。
譬如他此刻跪在後殿內,準備承受君王的滔天怒火。
皇帝早已屏退了眾人,裴時行看著座上的帝王氣得話都說不出,還是決定出聲道:“臣……”
這一聲卻叫皇帝的面色更黑。
元承繹與皇后成婚五年,如何不知這是男子事後的沙啞曖昧。
他恨恨將手邊茶水揚到了這位他平日最寵愛的臣子臉上。
清高如芝蘭玉樹的世家子閉了閉眼,任滿盞茶水順著他潮紅的俊面滑過喉結,絲絲縷縷沒入衣領。
“閉嘴!”
元承繹覺得自己被氣得隱隱有昇天之兆。
自他的皇后尋到他到現下這短短一炷香時間內,他產生了無數怨念與悔恨,幾乎瀝斷肝腸。
他痛恨自己為何就一定要辦這生辰宴,為何要在今天辦,為何要替狸狸做媒,四年前又為何要點了這無恥狂徒做狀元?!
怪到最後,他甚至忍不住對他的皇后產生了一絲怨念,為何治宮不嚴,教這些小人尋到機會。
“在皇城衛查明真相前,朕不想聽你說話。”
他怕自己忍不住殺了裴時行。
一君一臣在季春午後的靜默中等候,皇帝用自己的視線將裴時行剮了無數遍。
皇城衛出手,不過半個時辰便審出了原委,種種罪狀皆被呈遞到皇帝面前。
年輕的帝王再覷一眼面前跪著的登徒子,冷哼一聲,手上使力翻開了口供。
真要說這樁算計,其實也簡單得很。
通議大夫周頤的幼子周旭頑劣無才,去年才憑了父親的關係入指揮使司撿了個閒職。
卻在半年前因在城中縱馬,兼之強掠良家女子而受裴時行彈劾,因此被逐出衛隊。故而懷恨在心,想令裴時行在皇帝宴會上鬧出強迫宮女的醜事。
卻不料裴時行直接把門踹了。
至於長公主那邊——這才是真正叫皇帝五內皆炸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