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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是天啟最有價值的秘密之一。
餘人把屋子收拾好,提著包袱走出房門。按照天啟最新制定的品級,他這個太醫院的太醫令地位僅限於中樞的長老之下。但他從來不穿華麗的衣服,官餉領回來便放在櫃子裡。
白天來這裡,風景如畫,令人心曠神怡。天黑夜深人靜的時候,這裡常常發傳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
餘人主動要求去南昌,是因為他不想再留在這裡,他與這裡已經格格不入。
他的那些從戰場走下來的弟子們已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配置的新藥藥效遠強過他的方子。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從前看上去純樸率性的鄭晟怎麼能容許太醫院的醫師做出以人試藥這麼歹毒的事。太醫院後方有一個荒草雜生的樹叢,那裡隱藏著一個新修建的地牢,裡面關著從戰場俘虜的蒙古人和色目人。
他的弟子常常把俘虜綁在架子上,割開他們的肌膚,故意使傷口發炎,再用配置出來的藥粉塗抹上去看藥效。他估算過,自紅巾軍攻佔廣州以來,死在這座太醫院的人比衙門判處死刑的人還要多。
“該到走的時候了,”他經常會回想起慈化禪寺,想一心師父,他想回家去看看了。當年他不想當和尚,鄭晟帶他下山,現在他反而覺得一輩子在慈化禪寺裡也不是什麼壞事。
過去了這麼多年,到現在他還是見到太多的鮮血就會頭暈的人。
太醫院所有拿出來實用的方子都是絕密。醫師會把每種藥材編上特定的號,再由兩個不同的部門的人各自挑選一半的藥材,送往不遠處的製藥作坊熬製藥物。
譬如止血藥,去腐生肌藥,包括防治天花的祛痘水,等等。
在餘人眼中,每一味藥裡都藏著血腥的味道。但他也在親眼看到,應用在軍中的草藥效果越來越好。
路上遇見的醫師一個個停下腳步向他行禮,餘人慢騰騰的走出去。這次他離開廣州,未必再會回來。他很尊敬鄭晟,但經歷的這麼多,他還是覺得自己適合做一個在佛前免費為窮人醫治的郎中。
他雖然不是佛弟子,但他在寺廟裡生活了十幾年,他可以不拜佛,但是他無法看著從聖教改名為天啟的人砸毀一座座寺廟。
幾個月間,這座城裡的人彷彿一個個變成陌生人,而他在這裡漸漸沒了朋友。
他走出太醫院,嗯,不對,他忽然想到一個人,除了鄭晟,他在這裡至少有一個朋友。
他對廣州城的環境很熟悉了,三拐兩拐繞進一個一條筆直的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