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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靄。
其他客人也好生了得,會彈鋼琴的就有好幾個,還有幾個會拉提琴的,甚至有一個吹笛子的,不過不是中國的土笛子,而是外國的洋笛子。
滕教授似乎不會什麼樂器,但他有條好嗓子,唱了一首“我的太陽”,不知道是用哪國語言唱的,不像是英語,因為陳靄聽不懂歌詞。當然,即便是英語,她可能也聽不懂。她覺得歌詞裡的英語特別難懂,哪怕是她知道的詞,一旦唱到歌裡去了,她就聽不懂了。
滕教授“咿咿哦哦”唱歌的時候,老闆和幾個客人一起為滕教授伴奏,老闆彈鋼琴,滕教授站在鋼琴邊,一手扶在鋼琴上,另一隻手時而痛苦萬狀地捂住心口,像是在為愛受苦,時而又熱情洋溢地向前伸去,彷彿在召喚心愛的女人,跟電視裡的那些歌劇演員有得一比。
她發現老闆手裡彈著琴,但眼睛從來沒望過鍵盤,一直是半仰著頭,含情脈脈地看著滕教授,嘴唇還一張一合的,彷彿在無聲地跟唱。她突然覺得這兩人才是天生的一對,地造的一雙,郎才貌,女才貌,郎女皆才貌,連名字都是那麼般配。
置身在這麼一群精英之中,陳靄覺得自己像只醜老鴨,不僅醜,而且傻,又老,沒有變成天鵝的希望。她老闆這麼藝術風雅的人,邀請她肯定是看在滕教授的面子上,因為所有的來賓當中,就她一個人什麼樂器都不會,也不太懂他們的話題,連英語都說不順暢。她在這樣的聚會上,頂多能幫老闆燒茶做飯,但老闆請了專業餐飲人士來catering(提供餐飲服務),她想幫忙也幫不上。
幸好滕教授一直在關照她,向她介紹各種食物,不時跟她簡單交談幾句,把她介紹給與會客人,即便是在跟其他客人談話的時候,滕教授也沒忘記偷偷對她wink(眨眼,擠眉弄眼)幾下,使她覺得很溫暖,沒被冷落,不然她真的不想再呆下去了。
此次聚會,滕教授出足了風頭,但陳靄的工作,卻並不像滕教授說的那麼簡單。聽滕教授的意思,好像只要她老闆給她下個聘書就行了,但實際上還得透過學校人事部門,要走繁瑣又正規的招工路子。
老闆這次決定招收兩個博士後,兩個實驗員。這四個positions(位置)都要在C大人事處的招聘網頁上公佈,由於陳靄不是美國人,所以她處於劣勢,只有在沒有合格的美國人來應聘的情況下,位置才能給陳靄這樣的外國人。
陳靄一聽就慌了,馬上打電話給滕教授,問該怎麼辦。
滕教授一點不慌:“這沒什麼嘛,不過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