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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神明。
在這種情形之下,試問,進言有何用處?
從關外來的馬玉昆,聽得這些話,詫為奇聞,同時也不免洩氣,絕望地輕聲自語:“天津保不住了!”
※※※
京官逃的逃,躲的躲,或者衙門被毀,或者道路不通,一切公務,無形廢弛,亦沒有那個衙門的堂官,再對部屬認真考勤。唯一的例外是翰林院。
翰林院為甘軍一火而焚,不知有多少清流名士,痛心疾首,但掌院學士徐桐並不以為意,借了內城祖家街的鑲黃旗官學,作為翰林院臨時的院址,出知單通知所有的翰林,照常辦事,但奉召而至的,十不得一。
徐桐非常生氣,吩咐典籍廳取本衙門的名冊來,逐一查問。名冊所列,除了東閣大學士昆岡與他本人所兼的掌院學士名銜以外,第一行就是“日講起注官侍讀學士黃思永”,恰好是他所深惡痛絕的人。
這黃思永字慎之,籍隸江蘇江寧,光緒六年的狀元。雖為翰林,善於營商,道學家口不言利,已為徐桐所輕視,更壞的是好談洋務,更犯了他的大忌。所以放眼一望,不見黃思永的影子,便即厲聲問道:“黃慎之呢?”
“送家眷到通州去了。”
“告假了沒有?”
“告了假了。”
“假期滿了沒有?”徐桐繼續追問。
“昨天滿的。”
“昨天滿的,”徐桐越發聲色俱厲,“何以不回京銷假?”
有個編修叫嚴修,字範蓀,天津人,是徐桐會試的門生,忍不住開口:“老師,黃慎之已經回京了。聽說昨晚上有義和團到他家,說是‘莊王請黃狀元有話談’,不由分說,架著就走,至今下落不明。請老師作主。”
徐桐愣了一下,方始明白,黃思永好談洋務,為義和團當作“二毛子”,架到莊王府,神前焚表,吉凶難卜。心想:
“這是他自作自受,何能為他作主?”
於是想了一下,用訓飭的語氣答道:“既知到莊王府,怎麼又說下落不明?你少管閒事!”
“老師!這個閒事,你老可不能不管!也是你老的門生,奉命出差,路上讓義和團搶劫一空,狼狽不堪。”嚴修抗聲說道:“這樣下去,不待外敵,先自傾其國了。”
“是何言歟!”徐桐勃然變色,“你倒是說的誰?”
“駱公驌。”
此人亦是一位狀元,名叫駱成驤,四川資州人。他是光緒二十一年乙未的狀元,亦是徐桐會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