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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晚上十點,吳媽的診斷結果才出來。
“情況不大樂觀。”能主治醫生說“我們初步診斷是糖尿病引起的胰腺癌,老人家歲數也大了,不建議手術。”
聽到這個訊息,池騁心裡狠狠抽痛一下。
“別的方式呢?”池騁說,“醫藥費方面無需考慮,只要能延長老人的壽命,減少老人的痛苦。”
主治醫生很客觀地說,“這種癌症相對於其他的惡性腫瘤,治療效果的確差一些,化療的效果也不明顯。剛才我也說過了,老人家七十多了,化療可能會增加她的心裡負擔,反而會起反作用。還是儘量以減輕痛苦為目的,提高老人家的生活質量,畢竟時日不多了。”
池騁沉聲問道:“按照這種方式治療,老人家大概還能活多久?”
“應該不超過半年了。”回去的路上,池騁腦子裡只剩下兩個字……半年。
在這六個月內,這兩個字並沒有實際意義,過了這六個月,他的寶就成了草。父親不在了,母親也要離世,兩個姐姐早已嫁作人婦,他就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孤家寡人。在這個世界上,親人給人的安全和歸屬感是任何感情都代替不了的。不敢想象,吳所畏披麻戴孝時,那孤苦伶仃的身影。池騁回到家的時候,已經過了零點。
吳所畏還沒睡,又伏在寫字桌前面吹糖人,小醋包搭在他的脖子上。材料看不進去,玩電腦覺得沒意思,吳所畏只有吹糖人這麼一個消磨時間的方法,因為腦子裡有個龐大的數字目標,在一步一步完成目標的過程中,時間就這麼不知不覺過去了。
吳所畏的手錶指向一點多,比牆上的掛鐘快了一個鐘頭。這是吳所畏第一次偷偷調整時間後,池騁依舊自顧自地晚歸。
“你幹嘛去了?”吳所畏問。
池騁把大寶二寶一起攬入懷中,語氣溫和地說“陪領匯出去了。”
吳所畏瞪著他,“您那位‘領導’可真難伺候。”
“那當然,她說一我不敢說二,她讓我陪著,我就得寸步不離。”吳所畏就像從醋缸裡撈出來的,渾身上下都冒著一股酸氣。“我回公司住。”氣洶洶地往門口走。
沒走兩步就被池騁有力的手臂嵌入懷中,箍得死死的,容不得一絲掙扎,池騁動作強硬,說話口吻卻很溫和,超乎尋常的溫和。“以後不讓你等這麼晚了。”對於池騁這種習慣了我行我素,很少估計旁人想法的人來說,一句保證意味著很深的情感表達。可在吳所畏耳朵裡,這就是一種掩飾。媽的,你丫也有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