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1/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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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剎那,相里飛盧的指尖如同著了火一樣,滾燙僵硬。
他下意識就要推開他,容儀卻攀著他的領子不放,兩隻胳膊大大方方地圈住他的脖頸,俯身貼在他耳畔。
溫熱的呼吸噴在他的髮絲和頸間:“你不要躲我,你替我梳毛,禮尚往來,我也替你梳一梳。從前我替那些人梳毛,他們都躲,可我們鳳凰,也只給最親最好的那個人梳毛。”
他伸出手,細長白淨地手指划過去,輕輕覆住相里飛盧的手,帶來溫涼暖意。
相里飛盧下意識地要抽回手,卻又聽見容儀咕噥了一句:“你不讓我用法術,可你又不肯聽我的話。”
這話聽起來很平常,就像是少年人最普通的抱怨。
相里飛盧抬眼注視容儀的神情,想起他在佛塔時見他第二面的做法,容儀用了一個定身術。
容儀論法力,遠在他之上,甚至遠在孔雀大明王之上。
他要做什麼,他其實攔不住。
容儀破他的囚神法決時,甚至沒用法力,只是踏出門而已,鳳凰火的業力已經可以讓佛光籠罩之地充滿焦枯。
如今這鳳凰顯露出的乖巧的一切面目,都只因為他當他認養了自己。
相里飛盧不說話,壓抑著吐息,也不再動了。
他渾身僵硬,蒼翠的眼裡瀰漫著濃重的情緒,壓抑起伏。
而容儀渾然不覺,他仍然抱著他的肩膀,趴伏在他懷中,偏頭側頸,將下巴輕輕擱在他肩頭,伸手去為他梳理頭髮。
那是林間鳥兒們最常有的姿態,交頸纏綿,吐息溫熱。
相里飛盧的頭髮很順,很漂亮,原來在佛塔時束起來,配一個簡單質樸的青玉弁,端肅而威儀,容儀的指尖勾來勾去,其實反而將他原本的頭髮弄亂了,青絲纏在白皙的指尖,間或扯不開,還弄斷了幾根。
他心虛地收回手,抬眼看看相里飛盧,但那雙翠綠的眸子裡並不像是在生氣,只有某些複雜而凝重的情緒,那對蝴蝶一樣的睫毛,也和上一次一樣劇烈地顫動了起來。
容儀於是繼續趴在他懷裡,手縮回來,不再勾他的發,而是開始不懷好意地往相里飛盧胸前摸,安心地貼著他硬實寬厚的胸膛。
“你很好,上一個養我的年輕人,我要與他梳毛,他嚇得連滾帶爬地跑了,我不明白。被我梳毛是很可怕的事嗎?”
容儀高高興興賴在他懷裡,繼續回憶,“上上一個,他很會喂鳳凰,見我第一面,剝了練實搗碎,伴著瓊花玉露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