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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恨恨道,又將手裡的杯蓋砸過去,正好給荀殷湊成一套。
往杯盞倒了茶水,再蓋上杯蓋,原封不動的還給顧雲風。
顧雲風氣的哭笑不得。
簡珩起身,肅容作揖,“殷舅舅。”
“不錯啊,長這麼高,瞧這一臉嚴肅的,莫不是跟小姑娘吵架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簡珩的面色變了。
荀殷就不再拿他打趣,聽說簡氏有了聯姻羅氏的意向,說不定真跟人羅家的小姑娘有什麼。
顧雲風恨不能把荀殷吊起來打,又不得不顧及這孽障的輩份,多少也要給他留點臉。
“為什麼滅人滿門,連條狗都沒放過,這些年你闖的禍還不夠?”顧雲風吼道。
簡珩垂著眼退出去,他一個晚輩留下來看長輩挨訓不太合適。
荀殷這才收起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明亮的眸子閃過一絲銳利。
“誰說我滅人滿門,不是還留下兩個小孩性命。至於狗,”他笑道,“想殺就殺咯。”
死在他手中的七賢醫,其中一位姓呂,有著懸壺濟世的美名,一雙兒女更是今年擎蒼書院的佼佼者,也就是沒經他“毒手”的兩個孩子。
荀殷此生最不屑的便是沽名釣譽的人/皮禽/獸,天不收之人,邪秀會收。至於那條狗真的是個意外,它不該咬小孩脖子,它的主人也不該對被咬的小孩說,“狗,生來就愛咬東西,你不能怪它。”
小孩已經死了,不然肯定要膜拜這番發人深省的大道理。
當時荀殷肚子有點餓,就把狗宰了,可惜吃了兩口就吐。
顧雲風氣的抓起杯盞就要砸他,他嗖的一下猶如離弦之箭竄老遠,笑道,“是不是長羽告的狀?回去我就收拾他,哎哎,別生氣別生氣,摔壞一隻一整套便不能用,咱們得節儉,再說姓呂家的雞鴨什麼的,不是還好好活著麼,怎麼就上升到滅人滿門這樣的高度?”
“你、給、我、滾!”顧雲風氣的快要吐血。
“遵命!”荀殷轉身就走。
“回來!給我回來!”顧雲風暴跳如雷。
不知是不是受荀殷玩笑的影響,簡珩的心竟沉了下去。
案几上燭火映著銅色的燈架,發出“劈啪”的聲音,竹清在門口悄悄探頭,少爺依然保持不變的姿勢,手裡的書一頁沒翻,燉盅原封不動未開啟。
唉,都怪我多管閒事。竹清懊惱,收拾薛姑娘的小包袱,厚厚的兩層布卷著幾個瓶瓶罐罐,是她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