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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初陽所見,買活軍這裡,可是比國朝更為富庶,可以說耕者有其田,也能勉強做到居者有其屋,初陽以為,這錢從何來?”
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這兩句話讓孫初陽覺得很驚豔,不由得咂摸了一會——買活軍這裡的房價是不便宜的,租房業也相當的發達,要說人人都有自己名下的房產,從他的猜測來說,自然不可能是真的,不過即便如此,百姓們能人人至少有個住處,如城隍廟、雞毛店這樣的地方,能少些幕天席地的乞丐流民,已經比‘外頭’不知好了多少。孫初陽雖然還沒有在街上隨意走動,但一路上留心窺探,的確街頭巷尾都十分整潔,至少沒有稻草雜物,便可以見到本地的流浪漢應該是不多的。
這錢從哪裡來呢?他也是有過一些猜測的,因道,“本地既然不許兼併土地,而且有功名也不能免去賦稅,這裡的地租就差出了許多——地主之害竟至於此,也是令人心驚。再者,買活軍工造發達,便譬如以天下之力,供養一地,本地的富庶,倒也是理所當然的。”
孫家也算是書香世代,和徐家一樣,他們家的田地是不多的,因此哪怕是做官之後,家計也還是十分清寒,這樣的人家,對於買活軍消滅地主的行為便不會過於敏感,因其絕大多數積蓄都來自任上的孝敬,這屬於半合法半公開的收入,和田地無關。
也因此,孫初陽看待地主之害便十分客觀了,“原本天下皆是如此,倒不覺得,如今有了比較,只見買活軍官府之富,安置四方百姓,而吏目清明廉潔,機動敏捷,不知勝過國朝凡幾,也是十分詫異。我們使團按例的一些打點賞賜,吏目們甚至都不敢收,細問之下,才知道原本收入已高,已經是足敷家用的了,本地不分男女,人人都要做工,又有避孕之法,很少有人家過度生育,如此,倒多數都無家累負擔,物價還低,既然家計已經足夠,倒都不敢伸手去圖那非分之利,竟要比外頭不知清廉了多少!老師,這可是真的麼?”
這裡就要說到敏朝官員的收入了,本朝官員的收入,是相當低的,低到若是家無恆業,也不收孝敬打點,當官的真能窮死,甚至連割肉吃也會成為新聞。如此一來,孫初陽和徐子先,在事實上也是貪官——他們要當官,也要吃飯,家裡又無產業,便是不想收孝敬,又能如何?這年頭真的能夠兩袖清風一路上升的,背地裡幾乎都有大商家做支應,否則壓根就養不活一家老小。
當貪汙成為常態的時候,是沒有不想貪這一說的。買活軍這裡,固然想貪的人肯定還是有,但不想貪的人也有了一份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