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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城並沒有亂起來,“南省亂,亂在前些年天候不好,畝產低了,糧食不夠吃,要砍桑樹改稻田,織戶不願,要加租,佃戶不願,還有鄰村爭水、修堤壩也常打起來。”
謝雙瑤說,“核心矛盾其實還是不夠吃,這個主要是他們搞絲綢那幾個縣城的問題,我們這些縣人口少,紡織業不發達,倒還好,少了一個很大的矛盾源。最多又鬧天災鬧瘟疫,流民問題。”
她說話和一般人不一樣,但於縣令適應的很快,畢竟已上幾堂課。他嗯、嗯地附和著,“謝姑娘明鑑。”
還想說幾句奉承的話,被謝雙瑤阻止,“我們說的每句話都會被記下來,不要浪費小吳的筆墨,會被記恨的。”
馬臉姑娘適時白了於縣令一眼,翻過一頁麻紙,運筆如飛繼續寫。於縣令立刻謹慎起來,惜字如金,“明白了——省裡的話,省裡對買活軍沒有什麼印象。”
“沒印象?”謝雙瑤有一絲吃驚,“我佔了雲山縣都三年了。”
“雲山縣雖然說是縣,但禁海以後人都跑光了,幾成空城,時時還有海匪倭寇侵擾,其實要不是買活軍佔去雲山縣後開始曬鹽,我們幾年也聽不見那裡的訊息。”
於縣令回答,雖然雲山縣距離臨城縣就三四十里,但雙方訊息一樣傳遞不便,“在買活軍佔據之前,那處縣令都棄官而去,聽聞買活軍進去的時候,城裡就三四百號人,可是真的?”
謝雙瑤笑了,“差不多吧,現在不一樣了,有空可以去看一眼,現在那裡隨時都四五千人。”
於縣令嚇了一跳,細想又覺得也有道理,買活軍曬的鹽實在好,賣得和土一樣便宜,不到兩年時間,臨城縣都沒人吃官鹽了,官鹽攤派下來賣不出去,縣衙受到鹽道極大壓力,拖欠鹽銀已經一年多,於縣令不得不一次又一次要求馬百戶去剿匪,換來的是一次又一次的買活,第五次買活歸來以後他動念想向上峰請援,謝雙瑤派人給他帶信,明言馬百戶已經被嚇破了膽,他要敢寫信求援,買活軍入城不會受到絲毫阻攔。
於縣令是外地文官,在本地沒有根基,闔家又都在任,他自己可以死,家裡人怎麼辦?更何況他自己也一點不想死,便回信給謝雙瑤要銀子,謝雙瑤給他二百兩讓他堵了鹽道的嘴,馬百戶報大捷:剿匪千餘,匪首謝六姐當即授首。
因為匪首是個女人,沒什麼人太當回事,捷報到省裡,連點驗首級的使者都沒過來,也是路難走,省裡意思意思給了些虛職就打發了,於縣令想免稅賦,門都沒有。事實上今年買活軍在秋稅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