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返鄉 (第5/1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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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期在酒館買醉恐生不測。但實行幾個晚上,進行得並不順利。最初幾天,我自己出去買酒和香菸,設法找話跟他聊,好讓他不感寂寞。到第四五天,他一直悶聲不響,似乎很不滿我的做法。我直言相詢,才說出他心底的牢騷。
“你是存心把我悶在家裡,不讓我上酒館吧?”
“不,您千萬別誤會,”我說道,“您是爸爸,我是兒子。您高興怎麼做就怎麼做,我做兒子的無不順從。”
父親眯著眼一直看我,似乎在試探我是否出自真心話。然後,取過帽子,兩人和樂融融地向酒館出發。
雖然父親口裡沒說出,但從種種跡象看來,顯而易見,他對這種父子長期一起生活的日子,過得很不自在,同時,我也希望找個別的地方,等候自己分裂狀態的平復。“近幾天內,我想再出去旅行,可以嗎?”我徵求老父的意見。他搔搔頭、聳聳瘦削的肩膀,一副精明自在的神色,笑道:“你高興怎麼做就怎麼做吧!”動身前,我挨家挨戶去拜訪附近鄰居和此地的修道院,拜託他們就近照顧我的父親。又特意選一個天氣晴朗的日子,攀登聖納爾帕斯特克山,從半圓形的平坦山頂,眺望連綿的山嶺、綠色的山谷、瀲灩的流水以及遠方小鎮上空飄浮的濛濛霧靄。這一切都曾激起少年時的無限憧憬。為了把美麗廣闊的世界擁為己有,我曾勇敢地到外界努力去開拓,如今,我仍未能撼動分毫,那廣闊的世界仍如往昔那樣美麗、那麼深不可測地在我眼前展開。因而我決心再出去一趟,再度探尋幸福的樂土。
老早以前,我已決定再赴亞西基蒐集研究資料。我先回到巴塞爾,買些必要用品,打成行李寄到佩魯伽,我則搭火車到佛羅倫薩,從那裡開始向南方做逍遙閒散的徒步旅行。南國的人民生性樸厚、率直、熱情奔放,不論走到哪裡都可結交許多推心置腹的朋友,身在此地就像回到自己家裡一樣,並且不必講究任何技術或心機。後來,我重返巴塞爾,也深深感到,在社交界根本無法找到人類相互間的那一股親切之情,要捕捉它就必須走進純樸的民眾中。
在佩魯伽和亞西基時,我研究歷史的興致又恢復過來。我在那裡,日子過得很愉快,沒多久,受創的心靈已經平復,開始架起通往生存的應急橋樑。住在亞西基時的房東,是一位賣菜的太太,她是個虔誠的教徒,很喜歡講話,我們曾多次談起有關聖法蘭西斯的事情,彼此談得很投機,由此而建立感情。她也把我視之為信仰堅定的天主教徒,到處替我宣揚。這個榮譽我可擔當不起,但也由此之賜,而得以與當地人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