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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畢竟是冷了,臨近十一月,北方早就入了冬,縱使陽光晴朗,陳裡予還是將半張臉縮在毛衣的高領裡,外面是深灰的呢子大衣,看起來乾淨又舒適。
和江聲熟了之後,他的衣品似乎也逐漸向他嗤之以鼻的“直男穿搭”靠攏,奉行簡單舒服,入冬之後偶爾搭配一條圍巾或是毛衣鏈,也都設計簡潔。
渾身上下最花裡胡哨的大概是江聲送的手鍊了,玉質貔貅的額間一點金,質地溫潤,打磨精巧,藏在衣袖裡輕輕磨蹭他的腕骨,略微帶著涼意。
風有些大,他飯後低血糖,也不想說話,便一路默默低著頭走,數袖子裡小玉墜晃動的次數,漫無目的地神遊。
江聲知道他飯後低血糖,吃飽喝足反倒沒精神,也不去招惹他——冬天真的來了,風是乾冷的,一眼望去樹枝枯成水墨影子,偶爾有行人經過,車鈴鐺脆生生地響,口鼻間撥出白氣,升騰間又隱沒進寒風裡。
他倒是不怕冷,穿了件隨手拿的厚衛衣,校服外套,大剌剌地露出脖頸領口,被風吹個正著才覺出寒顫來,像所有雪原行走的旅人一般,便去想他的活水溫泉,他臆想中的暖爐和軀殼裡存留的火的痕跡。
關於清晨暖氣充足的臥室裡,稀薄的陽光透過窗簾,室內一片濛濛的昏暗,他喜歡的男孩子伸手拉住他的衣袖,踉蹌間埋進他懷裡,身體是剛睡醒時候特有的軟,胳膊熱熱地環住他脖子,有些燙——像是雪山高嶺一夜開遍了花,春風拂過,溫香軟玉般落了他滿懷。
衣服後領寬鬆,動作間堪堪滑落,能一眼看盡白淨的後背,和纖細的、略略突起的脊椎骨。
陳裡予會抓著他的衣服,貓似的用鼻樑蹭他頸窩,睫毛眨動著掃過他面板,癢癢的。
然後貼著他的耳朵叫他名字,帶著無意識的令人想入非非的撒嬌意味,小聲抱怨著不想起床,暖氣太熱了,被子好重,手腳都沒有力氣了……
那太突然了,像是年少不經事的幻夢陡然成了真,反倒讓他無所適從——他好像哄了對方,又好像沒有,手臂是僵硬的,放在陳裡予的後背上,除了燙,什麼也感覺不到。
現在夢醒了又後悔,已經越線了,怎麼不借機認真抱他。
十分鐘的路程太短了,可是填上他求而不得的貪念,每一秒又都嫌長。
甚至有莫名其妙的念頭冒出來——天那麼冷,他沒穿多少衣服,陳裡予冷的時候會抱他,那他是不是也能……
可這也太出格了,陳裡予對他可沒什麼非分之想,他一個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