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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
怒怎麼會有人顛倒是非黑白至此,怒怎麼會有人能這般視人命如草芥。
看了半日熱鬧的寧明德慢慢開口,“賑災,也是需要銀兩的,國庫吃緊,朝臣共知。”
那官員到底年紀小,閱歷也淺的很,根本沒意識到寧明德這話是再給他挖坑,回道:“先前如耿大人所言,不像是沒有銀錢。”
寧明德冷笑,道:“原來是將主意打到了陛下這,”他偏頭,逼視那青年,“國庫所餘銀錢是為修歸鶴園,倘耽擱工期,影響陛下興致,你有幾顆腦袋夠砍?”
蕭嶺坐在上面,望著這一切宛如在看一場荒誕至極的夢境。
修園林竟能與幾十萬人的身家性命相提並論,金石土木居然重過人命,盡天下養,以娛一人歡心。
這是蕭嶺第一次,對他皇帝的身份有了無比深刻的認知。
他一行一止,是真的,可以決定天下興亡。
青衣官員悚然一驚,這才反應過來寧明德話中的陷阱,他發覺皇帝視線因為寧明德的話緩緩地落在了他身上,咬了咬牙,雙膝一彎跪下,“臣絕無此意。”腰身卻還是直直的,彷彿寧折不彎。
鳳祈年見皇帝沒有當庭發怒,已覺得和往日不同,慢吞吞地開口,“國庫便是再吃緊,這兩份錢也是拿的出的,前幾日寧尚書不是還從戶部支了銀子要修各部官署嗎?死物總比不得活人重要,官署何日修不得?”
誰人不知禮部尚書與工部尚書關係一向不睦,禮部官署修建凡經過工部定然遠遜於其他部,修不修,於鳳祈年來說差別不大。
“這個郎官說話是欠妥當,但到底年紀小,閱事少,況且也是一片為國真心,倒扣不上這樣大的罪名,寧尚書,我等也做過郎官,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鳳祈年說話慢悠悠,笑眯眯的,和他豔麗飛揚的面容極不相稱,比尋常人略細長些的眼睛彎著。
鳳祈年是先帝元德二十七年的探花郎,一身硃紅官服穿在他身上愈發其容色璀然,相得益彰。
這是個很會見風使舵的老狐狸。蕭嶺在心中給鳳祈年下了定義。
但至少非常聰明。
“你……!官署乃是朝廷門面,豈容你說不修就不修!”
“咔。”
是冕旒碰撞的響聲。
朝堂上一時靜默,人人屏住呼吸,等待著皇帝最終的裁決。
皇帝開口,卻問:“你叫什麼?”
此言一出,眾臣的面色都有幾分古怪,不約而同地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