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加拿大一枝黃花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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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呢?”咖啡女孩問。
後來全都撤退了,因為大蓋帽來了:場面非常混亂,迷彩服們跳上卡車揚長而去,我跟著墨鏡們上了一輛麵包車,鬍子開的是一輛凱迪拉克,早跑了了,剩下一些安全帽留在現場,負責交涉談判。鬍子丟下一句話:“一個星期之內,你們’會主動要求搬家的。”這句話是說給一個躺在地上昏死過去的人聽的,再後來,救護車從我身邊開過。我坐在麵包車裡,強忍著驚恐和惶惑,去了一家酒樓,吃了點冷菜,到熱菜上來的時候我認為自己快要露餡了,找了個藉口溜了出來,回到了這裡。
“太可笑了,”她說,“怎麼會感到自己要霸餡呢?”
“很簡單,他們吃飯的時候都把墨鏡摘了下來,我卻忘記了。有個傢伙過來罵我傻逼,然後很疑惑地問,你這個墨鏡哪兒搞來的,和我們的好像不太一樣啊。”
“你既沒有做偵探的天賦,也沒有當臥底的素質。”
“這一點我承認,幸好溜得還算快:”
“馬桶是怎麼回事?”
“出門之前覺得要乾點什麼,找不到任何事情可做,心臟像低血糖一樣犯潮。擦馬桶是一種調劑。我擦得不錯吧?”
“古怪。”她說,“走的時候連房門都沒關。”
“關了。”
“沒關,翕開著。”
“我記得是關了嘛。”我嘟噥了一聲,有點迷惘,人們大多記不清自己是不是關了房門,那順手的一下子在記憶中總是模糊的。“這扇門真可怕。”我故意說。
我來說說草叢吧。
我說:“那種草的學名,叫‘加拿大一枝黃花’。”
她抬起頭看我,不明白我說這個什麼意思。我仍自顧說下去。
“是三十年代從北美洲進口的,當時作為觀賞植物對待。沒想到,加拿大一枝黃花的生命力超強,和水葫蘆是同一種型別。水葫蘆當初是作為豬食被引進的,尚且還有點實用價值,加拿大一枝黃花則沒有任何實用功能,完全是用來看的。我至今仍不能明白,它那麼醜陋,開出來的花還不如稻子好看,當初為什麼會被認為是觀賞植物。它在花鳥市場有個很滑稽的名字叫‘幸福草’。
“上個世紀的三十年代,對物種入侵當然沒有概念。半個世紀之後才意識到它的危害,噴藥,焚燒,生物抗衡,都沒有很好的效果。它還繼續長著,公路邊,河灘上,還有那個兇殺案的現場,它步步為營地吞噬著其他植物的生存空間,只要你稍不注意,它就會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