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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你,忽地相對著大笑起來。
人生路上的瘋跑,只要能有個人陪伴,就值得大笑了。不管這種陪伴是來自親人、愛人、還是朋友,都肯定是幸運的。
她沒有福氣享受來自親人的扶持,也許也已經失去那個最該攜著自己手的人,可是,她至少還擁有一種清淡卻持久的溫暖。
看到熟悉的景緻,許平君的腳釘在了地上。
院中的槐樹枝葉長開不久,翠綠中,才打朵的小白花三三兩兩地躲在枝椏中探出圍牆。雨水洗刷後,更添了幾分皎潔。
原來,她跑了半個長安城,想來的是這裡。
許平君摘下鬢邊的簪子,輕輕捅了幾下,就開了院門。
這開鎖的技巧,還是他所教。
隱約間,樹蔭下,似乎還有個身影在做著木工活,笑著說:“這是十年的老桐木,給兒子做個木馬肯定好。”
院牆下半埋的酒缸旁,似乎還有個人一邊釀酒,一邊嘲笑著她的貪婪斂財,“我怎麼娶了這麼個‘愛錢’的女人?都懷孕了還不肯休息,仍日日算計著該釀多少酒,能賣多少錢。”
堂屋內,高高一疊空竹籮靜躺在屋角。以前這些竹籮可是日日都沒得閒,從春到秋,總能聽到蠶兒吃蠶葉的沙沙聲。養蠶是個辛苦活兒,蠶兒結繭前,每天晚上都要起來喂兩次。常常半夜裡,她剛要披衣起來,身旁的人已經下了榻,一邊穿鞋,一邊說:“你睡吧!我去喂蠶。”
…………
許平君用溼淋淋的袖子抹著臉上的雨水,笑著說:“這屋子倒還是老樣子,沒什麼變化。”
雲歌輕輕“嗯”了一聲,裝作沒有看見許平君臉上過多的“雨水”。
許平君笑著轉身向外行去,“我們去看看你的屋子。”行到雲歌屋前,卻看院門半掩,鎖被硬生生地扭斷。
如今的長安城裡還有人敢偷這裡?許平君忙推開門,牽著雲歌快步走進了堂屋。
黃銅火盆前,孟珏正拿著火箸整火,看見她們進來,淡淡說:“在火盆旁把衣服烤一烤。”
許平君這才猛地想起,雲歌的身子今非昔比,忙強拖著雲歌坐到火盆旁,自己去裡屋找找有沒有舊帕子、舊衣服。
一個看著有點眼熟的人捧了幾條帕子,躬身遞給許平君。
許平君以為是孟珏身邊的人,隨手接過,“有勞!”轉身出了屋子,遞了一條帕子給雲歌,讓她擦臉,自己正想幫雲歌擦頭髮,猛地想起在哪裡見過那個人。那不是一直服侍先帝劉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