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老房整修 (第5/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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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公是真的在把賣茶葉蛋當做一項事業來經營,旅遊還不忘記請假,稱得上敬業了。
本來阿公是有再清出一間房給我爸睡的,但我爸可能是想和我培養父子感情,沒睡,硬是要同我擠在一處。
所幸我那間屋我一直嫌熱,沒睡床,都是地上鋪席子睡的,他要睡,一個睡床上一個睡地上就行。
老實說我有點緊張,這還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和他睡一個屋子。
睡前我走到窗邊拉上窗簾,不經意間往隔壁院子瞟了眼,本來也就是隨便一看,沒想到還真瞧見了雁空山在外頭抽菸。
他感覺到了我的目光,抬頭看來。
我和他一上一下地對視著。他緩緩朝我吐了口煙,距離這樣遠,我應該聞不到什麼味道,但我還是像受到了衝擊一般,鼻腔到咽喉都開始發癢,彷彿要嗆咳起來。
我捏著窗簾,衝他做了“晚安”的口型,之後也不管他看不看得分明,拉上窗簾斬斷了糾纏在一起的視線。
熄燈後,我閉上眼,就著蟬鳴努力入睡。
“棉棉,恭喜你考到理想的大學。”
我於黑暗中睜開眼,不知道還能怎麼回,只好客氣地說了聲“謝謝”。
過了會兒,我爸不再出聲,我剛想閉上眼接著醞釀睡意,他又開口了。
“棉棉,你恨爸爸嗎?”
這下我真是徹底睡不著了。
我恨他嗎?
其實我沒什麼感覺。他很少出現在我的人生裡,我可能對他有過失望,但恨?那必須要有濃烈的情感做依託,我對他沒有多愛,所以也談不上什麼恨不恨的。
我靜了片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他:“你記得我的生日嗎?”
“你記得,我十歲那年從樹上摔下來進了醫院嗎?”
“你記得我送你的第一張父親節賀卡上寫了什麼嗎?”
我爸那邊就像被我震懾到了,瞬間沒了聲音。
我等了會兒,見他沒有繼續的意思,心裡嘆了口氣,再次閉上了眼。
他或許耿耿於懷,但一切已經過去,再耿耿於懷又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