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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在茨州鎩羽而歸,雷驚蟄是禁軍細作的訊息不脛而走,洛山因此分裂成了十幾個小山頭,相互鬥得不亦樂乎。六耳丁牛之流各自起勢,都想重現雷常鳴的輝煌,做洛山的大當家。誰知他們在端州被有邊沙騎兵相助的土匪給打散了,不僅折了主力,還再次被俘虜,成為了邊沙騎兵的階下囚。
丁牛不肯替邊沙騎兵運糧,在七月底被殺掉了。六耳惜命,不敢再做抵抗,現在專門為邊沙人押運糧車。
六耳猴似的佝僂著身體,兩吊長眉隨著動作顫抖。他混在人堆裡,不敢在邊沙漢子眼皮底下偷懶。可即便如此,也沒能逃過鞭打。六耳疼得齜牙咧嘴,盡力把身體矮下去,讓別人給擋著。
路難走,寒夜裡都是粗重的喘息聲,這些橫慣了的土匪也招架不住邊沙人的馬鞭,被打得皮開肉綻的人不在少數。馬車到了寅時才停下,幾列騎兵遊走在周圍,呵斥著土匪們集中站好。
六耳的襖衣被鞭子抽爛了,漏著破絮。他抱著雙臂,一雙腳蹚在薄冰泥窪裡,袍子早爛了,兩隻褲腿蕩著,露出麻稈似的雙腿,老頭凍得直哆嗦。
邊沙漢子們要吃飯,土匪們只能站在邊上擋風。
六耳抄著手,餓得眼冒金星,舔著嘴唇,悄悄蹲下身休息。
“這狗日子啥時候是個頭,”跟前的舊部嘀咕著,把塞在背上的布囊拆下來,繫到了腰上,“幹他孃的,這一趟快被他們活活打死了!這些狗日的下手沒哈數,把人當牲口抽!”
六耳挪動了下腳,餓得嘴裡泛酸,還想著抽口煙。他在袖子摸索了半天,捏出些菸草星子,湊在鼻子跟前使勁聞了聞,說:“他們又不讀書,可不就把人當作牲口?那身上文的都是野獸猛禽,喝的還是生血。”
舊部啐了幾口,說:“早知道是這個下場,在茨州的時候我也投靠禁軍,他媽的,好歹不會便宜邊沙人。”
“淨他媽說廢話,”六耳把菸草星子又塞回去,他賊溜溜地透過人腿往邊沙漢子那邊看,“咱們都是草寇,投靠禁軍能有什麼好下場?還不是做叛徒。這些軍械送過去,打的就是離北和中博,到時候說不定連闃都裡的皇帝老子也得做階下囚,我們還得跪個邊沙皇帝。”
六耳的話音還沒落下,舊部就把他給猛地扯了起來。六耳雙腿顫抖,貼著他們站直,一雙眼不敢亂瞟。
邊沙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