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灣,船隊不會暴露在外,只要封住了柳州州府尤檀的嘴,咱們就能繼續做生意了。”顏何如敲了敲金算盤,“把那份名單用好了,去往厥西的商隊就不必再給江青山繳納稅銀,往後的關稅及內陸商稅都由府君說得算啦……等到日後府君霸業一成,將厥西十三城也收歸麾下,這批貪官就是我送給府君的頭份禮物,到時候殺他個紅水遍地,看誰還敢在府君手底下受賄!”
物盡其用,卸磨殺驢!
顏何如今年還沒有及冠,卻已經知道心狠手辣四個字怎麼寫。他頂著這張人畜無害的臉,把那小算盤撥得震天響,上邊計算的不只是白銀,還有人頭。
沈澤川沒有理由拒絕顏何如,他確實需要新的港口避開江青山,就連銅礦他都不想讓。因為戰事,今年各項開支都在增加,等到剩餘三州全部收回,花銷還要再度翻上一番。
“你想得甚遠,”沈澤川感慨般地說,“在做生意方面,我不如你。”
待到顏何如離去,喬天涯才搭著椅把手,看著那門簾起落,說:“此子可殺。”
“他做事活泛,又極懂投人所好,”沈澤川也看著微動的門簾,“假以時日,必成禍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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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何如出了宅子,踩著人背上了馬車,在馬車晃動起來時摘掉了脖頸上的金算盤,扔在綢緞軟墊間,揉著後頸,問:“找著海日古了嗎?”
顏渺掀著車簾進來了,跪在邊上,說:“沈府上下嘴巴都嚴,四處全是錦衣衛,根本找不到。”
顏何如有點不高興,把算盤撥了一通,發脾氣道:“什麼錦衣衛?就是群要飯的,出了闃都全掛了牌,在茨州給人做哈巴狗!今日我因為柳州港口一事讓沈澤川起了忌憚之心,他這會兒指不定想著怎麼殺我呢。”
顏渺就是敦州當鋪的傳話夥計,實際上還是敦州當鋪裡處理來往賬簿的掌櫃。他是顏氏的家生子,幾年前被顏何如放在敦州,顏何如對他的信任可見一斑。
顏渺稍抬起些臉,藉著暗光,說:“我看沈澤川在茨州的作為,也並非傳聞中那樣睚眥必報。如今戰事危急,南北都借他使力,小公子千萬不要自亂陣腳,跟他壞了關係。&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