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歷史應該是公正的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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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沉的天氣慢慢開朗了,雲層變薄、變碎,透出朦朧的憂鬱的陽光,給李德一種悽楚之感。他從遐想中仰起頭來,忘記在溪邊坐了多少時候。右腕上的歐米茄告訴他已是下午五點鐘,他離開會場已經將近兩小時了。
遠山沉落在微紅色的薄霧中,他覺得那山是活動的,要遠離他而去,但距離卻不變化。他知道不是山移是雲移。他立即聯想到對他與博古的種種指責,看似我錯非我錯。
他聽到腳踏草叢的聲音,緩緩地回頭,看見博古正向他走來,黑紅的臉上掛著摻有幾分焦灼的微笑,眼鏡片在夕陽下閃著光。李德站了起來,兩腿立即襲來一陣針刺般的痠麻。
“散會了?”
“剛散,你讓我好找。”
“我實在不願意參加這種會了……”李德指著另一塊石頭,要博古坐下,“耳不聽,心不煩。”這句話是用德國民諺說出來的,“掩起耳朵來,一切都清靜。”
博古看著那冷硬的石塊,他寧願在厚厚的草叢上席地而坐,雙手抱著雙膝,仍然不失他的快活和熱烈。
“你離開會場,是個失策。”博古感到這是李德性格的缺陷。他有才華,有魄力,有膽識,但缺乏涵養。他不記得哪個哲人說過:怒氣如下墜之物,把自己粉碎於所降落的東西之上。
“為什麼?”
“退席,等於退出陣地,失去了爭辯的機會,等於把講壇讓給了別人,讓他們說一面之辭,讓到會者聽一面之辭……”
“爭辯不爭辯是一個樣!”李德順手揪了一把枯草,胡亂地撕扯著,“反正他們背後都串通好了。王稼祥、洛甫倒過去,這是早有察覺的,現在周恩來的態度很使我氣憤,他是舉足輕重的。本來,莫斯科來的同志是應該團結一致的。”
李德的懊惱與失望是可以理解的,“最高三人團”猶如中國代表權力象徵的鼎,如果失去一隻腳,那是要傾倒的。
“毛澤東利用了洛甫對我們的不滿。”
“他有什麼不滿的?讓他在政府裡去替代毛的權力還不行嗎?”
“他感到有職無權。”
“怎麼會無權?”
“因為一切權力集中在‘三人團’。”博古不願把更深層的推測說出來:他跟洛甫在同學期間,洛甫是大哥。現在他被博古領導,而且領導得並不好時,是不會沒有想法的。
“會議的結果呢?”
“我跟凱豐堅持與二、六軍團會合的計劃,但我們不能從軍事上說出更多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