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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玦二樓的新臥室裡慢騰騰地收拾自己各種亂七八糟的小玩意,時不時扯下音樂聲震耳欲聾的耳塞,去傾聽樓下的動靜。
七點半……八點……八點半……
眼看著離她跟吳江約好的時間越來越近,如果仍按照以往的生活軌跡,這個時候爸爸要不就沒回來,要不就是跟媽媽一塊在二樓看電視,而她也可以做好準備,從窗戶溜出去,逍遙一個小時再神不知鬼不覺地回來洗洗睡。只是她萬萬沒有想到,不過是一天的時間裡,她就丟失了她的陣地,原本充滿了希望的坦途也設定了重重障礙。
樓下的談話聲時不時地傳入司徒玦的耳朵,不用腦子也可以猜到是爸爸拉著姚起雲在談心,而媽媽也做了聽眾。
司徒久安的那一套大道理平時在妻女身上不甚受到追捧,現在終於有了個姚起雲,只聽他滔滔不絕,從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說到男人的志向和抱負,最後再一次痛說革命家世,大談苦難對於人生的意義,彷彿所有的倒黴孩子都是即將接受天降大任的“斯人”。姚起雲偶爾會回答幾句,聲音很低,耳尖的司徒玦也聽不真切,想必說的也是贊同和附和之類的話,而且眼裡一定還充滿了對司徒叔叔的崇敬之情。
世界哪裡還能找到比樓下兩個男人更投契的組合?那個姚起雲看起來吃過苦,又頗具司徒久安最讚賞的勤奮堅忍精神,簡直就是為迎合司徒久安心中勾勒的完美兒子形象而生的,也無怪乎他一副欣慰備至的神情。
這些司徒玦倒不是很在乎,她本來就膩味了爸爸試圖強加在她身上的那個世界觀的大框框,對賣藥的久安堂也興趣缺缺,有了姚起雲,說不定爸爸的期許和傾訴欲都找到了更合適的物件,就可以稍微放過她。可眼前火燒眉毛的是,吳江他們一夥人還在等著她,她也很想很想出去,而樓下的那副情景明顯不可能讓她脫身。
司徒玦和吳江一樣,在那段時間迷上了鬥蟋蟀,這要換到古時候,絕對就是紈絝子弟熱愛的遊戲,吳江最初拿著他的“愛將”來炫耀的時候,司徒玦原也頗為不恥,因為這幾乎是電視劇裡強搶民女的壞蛋公子哥的必備道具。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耳濡目染之下,她也不知不覺得對其中的樂趣開始熱衷了。
蟋蟀的好玩之處首先要在於自己去捉,這才是司徒玦眼裡的重頭戲。當下正是捉蟋蟀最好的時節,他們住處附近的草叢裡雖然也有,但好的不多,所以吳江就用腳踏車載著她,跟其他幾個同好一塊到十五分鐘車程以外的一個烈士墓下邊去尋。那裡草豐樹茂,平時就人跡罕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