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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點分。
樓藏月步行去學校,在路上遇到她的同桌,兩人就一起走。
不過她今天的狀態有點蔫蔫的,同桌都看出來了:“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昨晚又刷題到很晚?”
“沒有呢,我昨晚還挺早睡的,但就是有些頭暈,不知道怎麼回事?”
同桌摸了一下她的額頭,沒發燒:“我帶了風油精,要給你擦下不?”
“好啊,謝謝哦。”
“客氣啥呢。”
樓藏月因為跳級,是班裡年紀最小的,比同桌就小了兩歲,像個小妹妹。
樓藏月拿風油精擦了太陽穴,還給同桌時,同桌的目光卻是落在遠處:“那好像是聞延舟吧?站在車邊跟誰說話?周圍還有保鏢把守。”
樓藏月壓根沒聽清,以為她是遇到了熟人:“那你要過去打個招呼嗎?”
同桌誇張地做鬼臉:“誰敢啊?”
誰敢沒事兒去跟聞延舟打招呼啊?
同桌抓起她的手:“快走快走。”
可是樓藏月一跑,感覺頭更疼了。
聞延舟側頭時,剛好看到女孩的背影,校服的百褶裙隨風盪開一個弧度,他的目光便深了一度。
“延舟。”車裡的女人喊了他。
聞延舟表情迴歸平淡,看回車裡,語氣不帶任何情緒:“你們兩個加起來都七十歲了,要是還不能為自己做出的決定承擔後果,就白活這些年了。”
女人靜默片刻:“我已經,盡力忍耐他了,可是他最近直接跟他那個秘書同居,我不行了,我真的受不了,我必須跟他離婚了,否則再這麼下去,我一定會被他們逼瘋的。”
“……”
聞延舟均勻地呼吸著,緩解身體裡那種,痛,又不夠痛的感覺。
這個女人是他的親生母親,她終於要跟聞父離婚了。
一場商業聯姻,將兩個陌生人強行捆綁在一起,結婚二十年,他們沒有矛盾,沒有爭吵,把彼此當成空氣,沉默而壓抑地過著日子,在一張餐桌上,卻可以做到不看對方一眼。
聞延舟有時候真的會覺得,他們是神經病,大家都是神經病。
可。
就算是神經病,也是他的父母,給他血肉的父母。
而且聞母比聞父還好一些,可能是因為,到底是她生下的孩子,她對聞延舟還有母愛的一面,但最近幾年,她患上了躁鬱症,發病的時候,甚至還會動手傷人。
他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