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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現在,樓藏月才正眼看他:“這是我跟她的賭約,在場所有人,包括聞總你,都是見證人,我只是在履行賭注的結果,聞總覺得我哪兒有問題?我哪兒做錯了?”
她像一隻豎起全身倒刺,張牙舞爪的刺蝟,跟她平時穩重低調甚至謙卑的樣子截然不同。
聞延舟竟然感到有些陌生。
“她汙衊我,甚至陷害我,沒準就是她扯了繩子嫁禍我,如果不是有證據,憑她的三言兩語,再憑聞總你的偏心維護,今天我就是跳了黃浦江恐怕也會被說成畏罪自殺,我為什麼要受這個委屈?受了委屈又為什麼不能討回來?”
樓藏月一字一句地反訴,直視聞延舟的眼睛,不躲不閃,不卑不亢!
“再如果,客戶被砸出個好歹,不顧情面,一定要追究責任,我是不是還要去道歉、賠償,甚至承擔法律責任?一巴掌而已,我已經手下留情了!”
“……”
聞延舟從來沒見過樓藏月如此尖銳的模樣。
記憶裡,她是逆來順受,不爭不搶的。
白柚趴在床上痛哭,聽到這裡抬起頭,一副破罐破摔的模樣:“是!我承認我汙衊了你,這一巴掌,是我該的!”
“但我只是借題發揮,我也沒碰繩子,影片裡也沒有拍到我碰繩子的畫面,你這麼說不也是在借題發揮汙衊我嗎?你現在的行為,和我剛才有什麼區別!”
樓藏月看向她——不錯,小姑娘沒她想得那麼蠢,還能絕地反擊,不愧是能拿捏住聞延舟的人。
白柚哭得梨花帶雨,“我也只是、只是吃醋聞總身邊有一個你,所以才一時衝動,說出了那樣的話……聞總,對不起,對不起。”
“我知道錯了,我不該那麼小心眼,不該想著,如果藏月姐也有了瑕疵,也不那麼完美,或許、或許您就不會那麼喜歡她,就能看到我了,我知道我這樣的想法很卑劣,本來就是藏月姐先到您身邊,我才是第三者……”
聞延舟截斷:“你不是。”
樓藏月連提起嘴角的欲|望都沒有了。
聞延舟就是接受白柚的解釋,不僅接受,而且還是那麼心疼和喜歡她。
她不是第三者?她當然不是,不被愛的人才是第三者,她樓藏月才是。
聞延舟看回樓藏月,不知道該是什麼心情,最終只是說一句:“到此為止,你也夠了。”
樓藏月用盡力氣掙開他抓著她的手腕,就像掙開這三年來他對自己的束縛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