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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過來打劫。窩裡的幼貓們擠作一團,大小像老鼠,“嘰嘰”的叫聲也和耗子差不多,豎起來的尾巴尖都只有短短的一截,一起哆嗦著,不知是冷還是怕。
這些出生在冬天的小動物,就像出生在動盪裡的人,命賤,死起來一茬一茬的,可憐不過來。
費渡看了看錶,不過反正他自己當老闆,不用打卡,於是在白貓的貓屋旁邊坐下了。
大概是氣場的緣故,野貓黑/社會好像有點怕他,大貓們垂著尾巴遠遠覬覦著,不敢到他跟前放肆,眼看他沒有要走的意思,只好不甘不願地各自散了。好一會,大白貓才放鬆下來,小心翼翼地在罐頭上舔了一下,然後拉開沙啞的嗓子,衝費渡叫了一聲。
費渡戴著耳機,正拿手機查郵件,沒理它。大約有十多分鐘,白貓一家終於飽餐完畢,費渡餘光瞥了一眼,見那隻長得很像駱一鍋的小貓膽大包天,居然從貓屋裡爬了出來,擺動著稚拙的四肢,哆哆嗦嗦地向他走過來,想去蹭他垂在膝蓋上的手。
除了已經習慣一起生活的駱一鍋,費渡依然沒有親近小動物的習慣,也並不打算和一隻沒滿月的小貓崽交朋友,於是站起來躲開了。
幼貓失望地叫了一聲,這時,有人在他身後輕輕地嘆了口氣:“它只是喜歡你,你既然是鐵石心腸,幹嘛還要給它們恩惠?”
費渡腳步一頓——不遠處的石凳上,坐著一個又熟悉又陌生的年輕男人。那人穿著一件不打眼的卡其色外套,休閒褲打理得不大精心,有點皺,頭髮也略有些長了,五官還是原班人馬,底下卻彷彿換了個靈魂,乍一眼看過去,根本認不出這會是當年燕城著名的紈絝子弟……張東來。
張東來對上費渡的目光,緩緩地站了起來,兩人在群貓叢中面面相覷,物是人非,一時兩廂無語。
印象裡,但凡他們倆湊在一起,周圍不是觥籌交錯,就是紙醉金迷,聒噪的笑聲與嗆人的香水味總是如影隨形,誰能想到有一天見面會是這樣的光景呢?
費渡摘下耳機,率先開了口:“好久不見。”
張東來用一種複雜難言的目光看著他,近乎拘謹地一點頭。
費渡走到他身邊,指著旁邊的石凳問:“我能坐這嗎?”
張東來的目光牢牢地鎖在他身上,不知道為什麼事到如今,費渡還是這樣坦然,坦然得好像他從未做過那些事一樣。
那年除夕,他從一場顛倒的尋歡作樂場裡爬出來,餘醉未褪,一步跌進了一個冰天雪地的噩夢裡,他好像是誤入了一個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