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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鳴冤?”
裴鈞一起身,一旁宮人就速速搬來把紅木椅子放在他身側。可他卻並不落座,而只是挺拔站著,斜目瞥了眼內閣方向,朗聲開口道:
“回稟皇上,在外擊鼓鳴冤者,乃蒼南道梧州知州李存志,告的是寧武侯唐氏一族,在南地侵吞賑災工造、貪墨糧餉、冤獄人民之案!”
“……什麼?”姜湛扶著桌沿站起了身,“州官上告寧武侯?”
內閣九座中的蔡氏父子即刻瞠目抬起頭來,卻只見裴鈞一把揚開手中盈滿血汙的長布。頃刻間,丈餘長的布帛便帶著內中千百筆血紅的人名猛地展開,另頭直直鋪落在殿中乾淨整潔的烏青地磚上,更顯其血腥刺目。
裴鈞舉起血書一頭高聲道:“皇上請看!此案涉案銀兩逾千萬,有聯名上呈血書者,逾千人,波及災民無數,現竟叫一州之長官千里奔往京城擊鼓鳴冤——其衣衫襤褸、傷痕遍體,不知曾被如何圍追堵截,亦不知曾被如何壓迫暗害,本是堂堂知州,如今卻直如走投無路之庶民,負此丈長血書以死上告,內中筆筆驚心,足可見其冤情之重大!現李存志因衝突皇城儀仗之過,已先押往步兵執事府看管,待核實此人身份後,臣斗膽請旨:望皇上即令御史臺查覆此案,為南地萬萬百姓討一個公道!”
一語說罷,殿中皆驚,御座上的姜湛亦怔然看向堂下血書,就連叫人將之呈上御前都忘了。
九座中的蔡颺是寧武侯家的大女婿,自然知曉此案利害,眼下見此事已敗露行藏、掀起巨浪,不免形色一急,轉目即道:“寧武侯人品貴重,乃當朝皇親,官居要位。照裴大人的意思,難道單聽百姓、州官一面之詞,單憑這毫無證據的紅字長布,就可隨意指摘高官皇親涉此重案了?怎知這州官就不是因私懷恨或受人唆使,故才誣告寧武侯呢?”
姜湛坐回御座上微微前傾了身子:“蔡大人此言何意?這知州因何懷恨?又受誰唆使?”
蔡颺當即起身道:“回稟皇上,自去年夏初,南地水患頻發,數地重災,梧州首當其衝。知州李存志因多次賑災不利,致使物資空耗、良田付水,又藉口災民在外而不閉城門,以致大水灌入、侵蝕糧倉,谷面受潮而廢,折損千擔糧草。可犯此重罪,李存志非但不知悔改認錯,還更口出狂言,誣賴說那糧倉本就空置,整座梧州的囤糧與工造早被寧武侯爺在南地的一干族人逐年蠶食了,誤政之責與他半分干係也無。此事由蒼南道御史巡按彈劾入京後,內閣看過,只可依照律法將此人停職待勘,恐作流罪論處,卻未料此人不服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