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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贓?據公自貪者也。咱這可不是。過陣子張三同錢生一道南下,我便屬意讓他們乘這船前去,讓錢生繳些好鹽回來混同官鹽售賣。這瞧著雖不正派,卻實能降一降官鹽居高不下的售價,又可替咱們舉事積攢些物資,這豈非是為大業所慮?怎麼能叫贓?”
“我真是說不過你,便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罷。”姜越笑笑不同他爭辯,也沒什麼好問,只走去了船頭看舵。
裴鈞在船上看了一圈,同梅林玉從夾層下的出口走到了船艙底層檢視船槳,又走回到最上層的甲板,聽梅林玉報了通造價與工錢。
他聽完直覺這船上一樣樣的好處都是銀子雕出來的,嘖嘖唏噓一時,待下了船來,不禁抬手撫摸著木質的船身,問梅六道:
“梅六,你說這麼大艘船,若是全全裝滿盤纏用度,最遠能去到什麼地方?”
“你是說一路不停麼?”梅林玉最後揩了把額間細汗,將絹子收進袖口裡,“算上水手船員的一干用度,船快的話,約摸去到南竺國都有可能罷。”
說完他見裴鈞不語,竟似有怔忡,便狐疑撞了撞裴鈞胳膊:“怎麼了,哥哥,怎忽地問了這話?”
“問問罷了。”裴鈞搪塞他一句,調開了頭往船尾走去,可梅林玉卻並不因此罷休。
“什麼呀,哥哥是不是有事兒瞞了我呀?”梅林玉兩步追在裴鈞身後,忽地拽住他袖子道,“前陣子急著打船,我一心想著是替妍姐湊錢運鹽用的,卻倒忘了……哥哥你當初第一回 讓我打這船的時候,妍姐都還沒出事兒呢!”
這話叫裴鈞心裡一突,抽出袖子沒答他,可梅林玉卻上前堵住裴鈞去路,難得嚴正地看入裴鈞眼中道:“哥哥,這船你是不是一開始就不是打來運貨賺銀子的?如若不是,那你當初要這船艙、要這夾層,又到底是為了做什麼?”
在梅林玉絕不讓步的追問下,裴鈞自知避之不過,便先轉開眼去,暫且不看梅林玉那雙太過清明的眼睛。此時他抬眼望向這塢中的大船,經由這一問又一問,忽地也在閃念間遙遙回想起了那數月之前,他初初想著要打這船的時候。
那時他慘淡收場的一生似乎終於得到了重來的機會,但他睜眼所見的一切,卻都還是陳朽不變的樣子。
他還是睡在了姜湛的床上,那些該發生的錯的亂的已經發生了大半,大半也決計無可更改,而那些不該發生的傷的痛的卻一樣都還沒開始發生,叫他甚至不足以、也沒有由頭去怪罪和報復這一世的誰人。他滿眼看著皇城金瓦疊翠,只覺雕樑畫棟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