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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斷道:“微臣昨夜給皇上治傷,皇上咳了不少血,不定是傷著了喉嚨。微臣這就著人加幾味藥,替皇上調治調治。”
王太醫說著就起身喚人,裴鈞卻覺自己身體一僵,捂著喉嚨的右手也被一股力量扯開了。他感到自己臉上眉頭蹙起來,似乎正奇怪著右手的不受控制,一雙眼睛也看向了那隻剛剛放回身邊的右手,之後又不明所以地移了開去。
裴鈞這下是徹底驚了,饒是不斷告訴自己冷靜,他也發現自己的身體此時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不僅如此,還正由另一股力量操縱著——準確地說,是由另一個人——那個他們口中的“皇上”。而正當他急切想知道一切為何、如何是好時,這具身體又說話了:
“朕睡了多久?”
這一聲少了些沙啞,多了些原本的音色,裴鈞聽來竟有絲熟悉。他正分辨間,那大太監已恭敬答道:“回稟皇上,您睡了一日夜了。昨兒捅傷您的刺客已經被蕭小將軍擒獲,審了一夜卻什麼都不說。蕭小將軍念他是軍中舊將,就還沒對他用刑,說等皇上醒了再來請示呢——”
“不必請示,讓他看著辦。”裴鈞的嘴又被張開了,低聲打斷大太監道,“此人跟了朕九年,豈料竟是蔡氏餘孽……他捅朕的那把匕首,還是三年前打回京城時朕賞他的。”說著,這身體似乎覺出疼痛,左手很自然地抬起來捂住了右胸,皺著眉,艱難地坐起來了一些。
“皇上當心!”大太監慌忙上前幫他,聲音都帶上了哭腔,“哎喲皇上哪!您遇刺已是奴才失職,若再裂了傷口,諸位大人可不得治奴才死罪了?”
“什麼死罪……左將軍忽而在敬酒時發難,連朕都未嘗料到,你又何嘗能料到?”裴鈞聽自己虛弱一嘆,語氣低緩而寬慰道,“你沒罪,是他們冤枉你了……”
——是他們冤枉你了。
這話猛地在裴鈞腦中炸開一聲響雷,令他忽而想起了李存志入宮叩閽當日,姜越曾在步兵執事府的耳房裡對他說過的那句話:
“裴鈞,你不是壞人,是他們冤枉你了。”
此時此刻他終於辨別出,眼下他這具身體所發出的聲音正屬於姜越!也就是說,他現在極有可能是中箭後藥石無醫、離魂出竅,又不知何故附在了姜越的身上醒來,此時正與姜越共用著同一具肉體!
裴鈞被自己此念一驚,再想到方才那太監與姜越所說的“蕭小將軍”“蔡氏餘孽”和“三年前打回京城”,還有王太醫的年邁,他不禁整個人惶惑起來——若真照他們所言,此時的姜越已起兵伐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