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佯醉 (第2/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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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夫子定然不會害我的。”
他不置可否,只那麼看著她,“你這樣相信我?”
她點點頭,“夫子是有名的樂陵君子。君子坦蕩蕩,學生對夫子萬分景仰。便是將終身大事託付給夫子辦,我想家君也是放心的。”
慕容琤低頭撫撫手上虎骨,“如此甚好,你記住今日的話,不是我逼你的,一切都是你自願。”
他的目光流轉,像湖面上瀲灩的微瀾。彌生反而有點語窒,總覺得落進圈套裡似的。她心裡打著鼓,再想說話,謝朝進來了,對慕容琤拱手作揖道:“園裡設了大宴款待殿下,這就隨我過去吧!”
慕容琤笑道:“一早便聽見有人唱《陽關三疊》,音色果真是極美的。不知是哪裡的名伶,正想過去拜會呢。”
謝朝笑得十分曖昧,湊到他耳邊低聲道:“那可是位驚才絕絕的妙人兒,殿下一見便知。上年我家五郎途經丹陽尹帶回來的,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無所不能。”
謝尚書再如何標榜勤儉,到底富貴滔天。住老屋,睡的難保不是金玉床。下輩裡的兒孫不願意低眉順眼地活,嬌妻美妾、養清倌人、養小相公,樣樣玩得轉,式式玩得精。
慕容琤是一點就透的人,點頭道:“容我換件衣裳,你且稍等。”
像這種貼身的活計是不用她辦的。兩個小子跟進去伺候了,彌生斜著眼看謝朝,“阿兄又做這樣的事!夫子上善若水,沒的給你帶累壞了。”
“男人的事你不懂,你道什麼是風骨?慷慨激昂、爽朗剛健的文風嗎?”謝朝擺手,“不全面!且醉且歌,癲而狂之。風骨不單指紙上的行文,更是一種處世的態度。”他哈哈一笑,“譬如你四兄,寒食散兌酒喝,何等的快哉!”
彌生不由腹誹,整日瘋瘋癲癲就是風骨嗎?這些男人的行為簡直詭異!
裡屋慕容琤換了行服出來,緙絲的袍襦,廣袖飄飄。頭戴金博山籠冠,腰上束玉帶鉤,不過立在那裡,已經是一派濟楚的風貌。
謝朝邊說邊引道:“都等著殿下呢,殿下且隨我來。”
彌生如今充當跟班的角色,她家夫子往哪裡,她都要就近等候聽從差遣。慕容琤前腳走,她後腳就斂裙追上去。謝朝察覺了,回頭看了眼道:“細么回去,那裡有專門的小廝伺候,用不上你。”
她怔怔地頓住腳步,看夫子的眼色。
慕容琤踅過身來,外面天寒地凍,樹梢上的凌子到現在都沒化。她立在北風裡,頰上又青又僵。冷是一宗,再說那種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