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鉤(一)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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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風呼嘯,人喊馬嘶。大軍已經東渡烏水(今那令河),至溫泉水故道附近。
溫泉水是無定河支流之一。以前水量很大,赫連時期曾引溫泉水入夏州城,名“黑渠”。黑渠在城內馳道兩側,建了不少果園,蔚為大觀。
邵某入夏州之後,黑渠早已乾涸多年,果園也荒廢得不像樣子。去年他還在想,等北征草原獲得大量人口、財貨之後,再重新整飭黑渠,恢復當年“華林池昭”的盛況。
溫泉水斷流了,但並不是沒水,而是形成了幾個不相連的小水泊。水泊旁是一望無際的草地,有党項部落於此放牧。
邵樹德對這個也姓拓跋的党項部落恨得牙癢癢,離夏州城不過幾十里,居然也不聽話,不繳納貢賦,不死何待?正好自己需要先破幾個部族立立威,不然誰肯老實聽話?於是乎一聲令下,千餘騎兵先出,大隊步卒接上,朝這個不過千人左右的部落殺去。
其實這個拓跋旁系部落早就發現了夏州軍的到來。但他們根本來不及走,這會才四月,草地尚未完全返青,牛羊只能吃以前貯存下來的草料,這怎麼跑?
一千人的部落,也就能抽出兩三百成年男丁。邵樹德站在高坡上往下看,只見這兩百餘丁早就拿出了武器,但似乎不是人人都有,甲冑更是甚少看見。看來,跟著拓跋思恭混,也沒變得多富裕啊!雖然都姓拓跋,但搞不好還不如沒藏氏那種拓跋大跟班得到的好處多呢。
蠢笨到這種份上,有今日之結局,可謂咎由自取!
鐵林軍的騎兵並未直接衝陣。雖然這些党項人數量很少,裝備也不行,但他們只是在外圍擊破了敵方僅有的數十騎兵,然後便兜著圈子到了後面。
正面有佇列嚴整,殺氣騰騰的夏州步卒,背後又有敵人的騎兵,党項牧民即便是在保衛家園的狀態下,士氣相對較高,但依然不可抑制地慌張了起來。
“嗚!”角聲響起,大部分黨項人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但有經驗的人臉色驟變,紛紛用胡語喊著什麼。
“嗡!”鋪天蓋地的羽箭飛了過來,輕易射穿了党項人薄弱的衣甲。他們就像那水泊旁的葦草一般,狂風一吹,盡皆倒下。
騎兵又殺了回來。
馬槊、刀斧肆意砍殺,在職業武人嫻熟的技巧之下,牧民們幾乎無法做出任何抵抗,亡命四散,隨後又被一一追上,砍倒在地。
鮮血汩汩流淌,匯入了水泊之中。草地之上,屍橫遍野,腥氣沖天。
邵樹德在親兵的護衛下從高坡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