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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樣變換角度。
伍子胥看不得遲堯掉眼淚,但僅限於從前。
遲堯這些舉動更是在他緊繃的神經上跳舞,他怒其不幸地抓過遲堯沒被割傷的右手臂,大吼:
“你究竟喜歡他哪一點?!喜歡他的瘋勁?!你不跟著去招標的話會遭這一次的罪嗎?你也差點死了!你知不知道!!”
耳根發麻,一直延續到頭皮,遲堯視線緩緩從ICU內收回,落到伍子胥臉上,靜默良久,突然說:
“本來是該我死的。”
伍子胥皺眉:“你說什麼?”
遲堯吸吸鼻子,眼淚掉得更厲害,“陸鳴幫我擋了。那根樹枝,那些碎石砸出的傷痕……本應該在我身上才對。”
“你說得對,如果我沒跟去招標,如果當時我跑快一點。陸鳴就不用遭這些罪了。”
“他真的會死嗎?像爸爸媽媽一樣。我好像什麼都挽回不了。”
-
第二日,下午三點。
遲堯垂頭坐在ICU外走廊的座椅旁,視野中突然出現一根紅木拐。
手術室外有著一面之緣的陸勁松被人恭敬扶著在他身邊坐下。
彼此沉默,一起等到三點半,穿好防服護服和口罩進ICU探望。
遲堯終於看清了昨晚被呼吸面罩遮擋的陸鳴的臉,喉頭酸澀。
陸鳴面頰的擦傷不比他少,炎症引發高燒,臉色通紅。
身體上各種機器管子近看愈發可怖,冰冷金屬彷彿把陸鳴身上的生氣都抽走了似的。
陸勁松看了一眼就出去了,留遲堯一個人站著。
他走進些,沉默著,祈禱著,幾近虔誠地用眼神描摹陸鳴的眉眼,直到五分鐘探視時間剩下最後十秒。
“給你買的新圍裙到了。”
“我沒拆,等你來。”
沉默地脫下防護服和口罩,遲堯發現陸勁松還沒走,坐在門口敲敲柺杖,讓他過去。
遲堯站定,一句“您找我有什麼事”還未說出口,就被一柺杖砸到小腿上,劇痛襲來,差點跪倒。
遲堯忍住了,扶著座椅扶手重新站起來。
陸勁松:“陸鳴為了救你受的傷?”
“是。”遲堯挺直脊背答道。
下一秒,紅木柺杖又一下砸過來,力道驚人,遲堯悶哼,晃了晃身體然後站穩。
“你欠我們陸家一條命。”
遲堯面無表情:“我欠陸鳴一條命。”